季沨以前就去过秦长平的家,但像今天这样是为了给他做饭,还是头一次呢。
她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饭盒,还有新鲜的蔬菜进到他的家里,门口已经准备好了拖鞋,这次不是客人版本的拖鞋了,而是一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鞋面上还支起两个兔耳朵,萌萌哒的。
骚粉色和整栋房子的禁欲色系格格不入,季沨看着都想笑了,平叔的房间都是灰色,棕色和白色为主,冷不丁的一抹骚粉,让禁欲的氛围显得变态了不少,也真是难为平叔了。
“怎么了?”秦长平见她迟迟不进屋就问着。
季沨笑嘻嘻地抬起脚向他秀了秀拖鞋,然后手指举在头上,摆出兔耳朵的造型,蹦蹦跳跳地跑去厨房了。
这是谁家的兔子没看好跑到他家来了嘛。秦长平看见她恶意卖萌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兔子小姐啊。
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乐章,仅仅一墙之隔,却与秦长平所在的客厅形成了两个世界,以往除了打开电脑和电视,他的家里几乎是没有多余的声音,现在却悄然热闹起来了。
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尽情放松,到底多久没有“家”的气氛了,他安静地倾听,无比珍惜着表针转动的一分一秒。
季沨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把带过来的牛肉放在一旁,一会热热就能吃了,拿出土豆和青椒洗干净放在案板上,土豆去皮,青椒去籽,她张望着整间厨房,橱柜里的碗碟码放整齐,油盐酱醋都在它们最合适的位置上摆放,不禁感慨起来,平叔的家里永远都是这么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单身的邋遢男人,比自己都强多了。
不过季沨很快也发现,厨房里虽然整整齐齐,但是明显是不开火多时了,灶台也是有些年头了,可被使用的痕迹很少。
她脑补了下平叔独自在家做饭的情景,系着碎花围裙,专心致志地制作着料理,本以为会是特别美好的画面,可突然胃里泛起酸水,季沨差点吐出来,就算想象的再梦幻,生理上也记得那次在生病时,平叔特意为她煮的面条。
那……
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味觉体验啊。
吃下去之后能活下来就应该开场庆功会。
她又回味了下,连舌尖都开始发麻,她呲牙咧嘴想要把生理感觉忘掉,却不小心把菜刀落在了手指上。
顿时鲜血滴在了案板上。
厨房里一声惨叫,秦长平闻声冲了进去,季沨正捂着手,顺着指缝往下滴血,他上前赶紧查看伤情,季沨却因为吃疼,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忍着点,乖。”
他皱紧眉头,心间抽紧着,索性一把将季沨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往卧室走去。
眼前的景物起起伏伏,季沨完全呆掉了,随后她躺在了卧室的床上,看到秦长平拿出了药箱,里面的药品繁多,瓶瓶罐罐,还有外伤包扎用的纱布。
秦长平半跪在地板上,拉着季沨手在面前,小心地给她吹了吹,嘱咐着:“先别动,我帮看看严重不严重。”
“嗯……”季沨小声应了声,其实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菜刀似乎只是划上了手指,并非切的很深,沾水了显得血很多而已,可她也不想讲明了,有点贪恋着平叔能继续拉着她的手,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擦掉血渍,秦长平仔细检查着伤口,他清理起来干净利落,很快就包扎起来,季沨感觉手刚被捂热了,心跳飞起来,尝出点甜蜜的滋味,所有的包扎步骤就都大功告成了。
“……”
总裁大大的工作效率还真是高的让人不开心啊,全程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就是专心包扎着……
她看着被包扎的可以去参加艺术展的手指,感觉重点不对啊,平叔,人家其实还想让你再多关心一点点啦。
秦长平见她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小模样,就跟着担忧起来,他很诚实地问着:“血应该是止住了,还那么疼吗?”
看来指望着老干部短期内由不解风情发生质的转变是不可能了,所以季沨就故意埋着头,想多蹭点宠爱。
“疼……好疼……呜呜呜。”她哼唧着,一副失血过多要写遗书的样子。
小家伙是为了他才受伤的,秦长平心疼到不行了,他终于下定决心,猛然站起来。
“厨房里的菜我来做吧,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是这种结果啊!
季沨刚还装林黛玉挺入戏的,下一秒脸都吓白了,严重贫血,比刚才满手指头喷血严重多了。
平叔下厨,他们俩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问题了!
她赶紧拦了上去,要求继续把菜做完了,秦长平却一口拒绝,说她受伤了就不要再乱动了,季沨却说这伤是小,他们俩的命是大啊!两个人一直理论到了厨房里,最后达成由小季沨监督指导,平叔把菜做完。
“您能不能切的稍微再薄一点。”季沨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土豆片,被切的坑坑洼洼,每一块都相差甚远也是水平了。
“您炒菜放那么多油,是要引爆它们吗……”季沨惊悚地看着平叔出手阔绰地往锅里倒油。
在下锅之后,他用铁铲翻炒着,系着碎花围裙,一只手颠着锅,全神贯注,和想象中的一样梦幻了,季沨有了0.01秒的发痴,秦长平就拿着调料要往里倒了。
“等!等下!”她脸都绿了,夺下了平叔手里的芥末瓶,心里在咆哮,这叔只要进了厨房,基本就没有智商了!她扶着额头,叔,就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