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龙私人出资举办,他大手笔的租下一个大会堂,无非就是想在今晚多卖几幅画出去。方景龙显然是有一些渠道的,不然也请不动泰国的权贵。

安德亚斯喜欢油画,和亚洲的水墨画有本质上的区别,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

纳薇一路作陪,但总有点心不在焉,耳边传来安德亚斯的声音,“你打算和他相认吗?”

纳薇抿着嘴,没有立即回答。

安德亚斯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向胸口拢了拢。

纳薇小声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认吗?”

安德亚斯道,“我要是你,我会认,毕竟是亲生父亲。不过,你不是我,所以我没法替你做决定。”

纳薇一脸失望,低声嗔怪,“这不是等于没说。”

安德亚斯浅笑。

纳薇,“我其实挺恨他。他为了荣华富贵,把我和母亲扔下。其实,我有暗示他,可是他似乎不愿再想起过去那一段。我们就像破抹布一样,被他抹去了。”

安德亚斯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两人正在说话间,背后有人走了过来,“吆喝,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亚力克!”

纳薇转头看到这张脸,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站在背后的人竟然是乍仑。

安德亚斯并不认识这个泰国人,却感觉到了纳薇的不对劲,他下意识伸手环住纳薇的腰,不想她颤抖地厉害,连带着自己也跟着一颤。

纳薇脸上血色全无,如临大敌般的看着乍仑,如同惊弓之鸟。

乍仑的目光轮番在两人身上轰炸了一番,最后扬起嘴唇,无声地笑了笑,“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也有这种雅兴,我还以为你只会嗑药、玩女人呢。”

安德亚斯知道这些狐朋狗友一定是自己在夜晚时刻变身时结识的,他不了解这个乍仑是何方神圣,所以也没接话。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乍仑不喜欢安德亚斯这种沉着冷静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他冷笑一声,凑近两人道,“我们黑红的较量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到时候,你等着瞧。”

安德亚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和他拉出距离,语气平稳地道,“对不起,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乍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方景龙来了。他本想招呼安德亚斯,却一眼瞧见了乍仑,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没想到拔达峰先生也来了。有失远迎,真是我的疏忽了。”

乍仑立即收起了阴险的神色,笑着和方景龙握了握手,“我父亲抽不出空,所以特地委派我前来。我还想选两幅画带回去,到时候烦请方先生好好给我推荐一二。”

方景龙听见生意上门,顿时笑成一朵花,连声道,“那是一定的一定的。不知道令尊喜欢什么风格的?”

乍仑随手一指,指着安德亚斯和纳薇面前的那副画上,道,“这幅如何?”

方景龙看了一眼安德亚斯,顿时一脸为难,“啊,这幅?”

乍仑挑眉,“怎么?不行?”

方景龙道,“这幅画是安德亚斯先生之前就看中了的,定金也早已经支付了。”

乍仑不满,“既然画已经有主了,何必再挂出来,看得到却不能摸,不是故意让人心痒痒?”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纳薇脸上流动,似乎就是冲着她说的。

纳薇想到过去的记忆,脸色一白。

方景龙干笑了声,道,“您说得对,我这就让人取下来。”

乍仑伸手拦住,“既然我看到了,我就不能不要。不然,面子搁哪儿?”

方景龙就是再傻,也看出了乍仑和安德亚斯之间的过节,他沉默了。

乍仑道,“付了定金就再退好了。损害多少,我来陪。这里这么多画,我相信这位先生也能找到更好的。”

方景龙立即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安德亚斯。

安德亚斯点点头,“那就换一副吧。”

方景龙感激涕零,同时也松了口气。

反倒是乍仑,本想争口气,所以才故意刁难,想激安德亚斯发怒。毕竟他所认识的亚力克是个心胸狭窄,占有欲强大的人,他虽然指着一幅画,但话里话外全都是在意指纳薇。亚力克为了纳薇和他翻脸,所以听了这几句话,一定也会和他大动干戈,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反应不由让他一怔。

方景龙知道两边都是爷,都不能得罪,但相比之下,乍仑是本地人,父亲又位高权重。安德亚斯生意做得在大,也是在泰国,在人家的底盘上。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其次,他觉得安德亚斯的脾气比乍仑好,当然他是没领教过亚力克的厉害。

“拔达峰先生这边请,我们去会议室商讨一下细节。”说到这里,他愧疚地看向安德亚斯,“请您在这稍等片刻。”

安德亚斯做了个请的动作,客气地道,“您请自便。”

说完这句,他便将目光转开了。

然而,纳薇却一直望着乍仑的身影。就在她以为警报解除的时候,乍仑突然回头望来,只见他将手放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死亡的动作。

纳薇心脏骤然一收缩,下意识地抓紧了安德亚斯的手背。

安德亚斯低头望向她,却见她满脸恐惧,不由问,“怎么了?”

纳薇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安德亚斯看了眼手表道,“现在才下午六点,我还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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