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叫人过来,自然是喊他的孙子夏明晞。
温宛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叫她一起过去。
见到了也并没有和他们两个孝多说什么,就叫他们排排站在他的座位边。当有宾客来贺寿,都不用他提,那些人精一样的掌权人们就已经把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恭贺完老爷子,顺带将他们两个孝也夸得是天花乱坠。
老爷子的外人面前和在家人面前是一样的,严肃,端正,鲜少有笑容,自带一股威严。
温宛自然是不害怕他的,刚才她和陈氏夫妇来拜寿的时候,就已经不止一次迎视他的目光。她很坦然,比宴会里面的所有人都淡定。
她的态度很明显的影响到了现场比她更小的那一个孩子,本来夏明晞站在自家爷爷旁边挺紧张的,结果温宛一直握着他的手,他能感受到来自她手心的温度,也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的那份轻松,也渐渐的放松下来,安然站在原处,坦然接受那些虚伪的大人们的赞美。
站在人群当中的陈氏夫妇远远看到温宛,笑容挂在嘴边真是一直就没落下来,刚才温宛没有下来之前,他们四处攀交,别人都只是客套应付,而现在,那些权贵们知道老爷子身边的女孩子是他们的女儿,纷纷主动来攀谈,他们这个女儿真是太给他们长脸啦!
……
老爷子并没有在宴会里面留太久,大概又半个小时以后,他就上楼去了,走之前,还单独喊了温宛与他一同上楼eads;十分之一的人生。
温宛在刚才站着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感觉到有很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她很明白老爷子一直在观察她,审视她,年迈但依旧敏锐的眼神里面带着探究与沉思。
老爷子单独叫温宛,就意味着六岁的夏明晞会被单独留下。
他一路和温宛走到楼上,期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虽然他不知道爷爷叫温宛过去有什么事,但以他每次单独被爷爷叫去书房就是被训话的经验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很担心,而这种担心,也明明白白的表现在他的双眼与动作当中。
老爷子一路走在前面,一次也没有回头,路过刚才堆积木的房间,温宛揉揉夏明晞的头,让他先进去玩,然后单独跟了上去。
老爷子的确是叫温宛有事。
他一直在为夏明晞物色一个童年玩伴,既可以作为朋友陪伴他,又可以当做是保姆照顾他的那种。
老爷子虽然已经七十,但后继无人,他每天仍然忙于公务,能教导和照顾夏明晞的时间有限。
在夏明晞才被接回来,老爷子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但是物色了半年,仍然没有合适的人选。
刘家的这个小女孩他一直都知道,因为夏明晞每一次在和那些小朋友玩了以后带一身伤回来,都会有专门的人给他汇报整个过程。
在这之前,除了鲁莽,娇蛮,任性,老爷子看不到她身上的任何一点可取之处,其他的那些孩子,被大人保护宠爱过度,或多或少都如此。
老爷子很挑剔,陪伴夏明晞的那个孩子必须要优秀,他要有敏锐的头脑,要有过人的智慧,要有常人没有的胆识,他的孙子,他夏家的继承人,最亲近的身边人不能是庸人。半年时间,老爷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而前几天,温宛在手臂上划上的那几道伤痕,让老爷子跳离了既定的印象,对她有了其他的一些看法,才会发出邀请函,请她来他的生日宴。
他并不觉得温宛在手臂上划上几刀有什么不对,有些时候,人在需要达成某种目的的时候,必然需要割舍一些东西。而太多的人即使明白,也无法舍弃,因此,他们流于平庸,有极少一部分人,为达到目的,可以对别人狠,并且对自己更狠,这种人很少,而他们一旦成功,往往总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老爷子如今有现在的地位权势,爱情,婚姻,家庭,统统都曾经被他当做筹码,甚至连他自己,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这正是他为了达到目的,而舍弃掉的东西,他未曾后悔过,如果时间再来一次,他同样会如此选择。
他从在自己手臂上划刀子的温宛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子的狠劲。
而今天,他更看到了她的气度,她才十二岁,她与他说话,一直都直视他,现在的那些小辈甚至是夏明晞,都不敢如此,在刚才那样的诚,悠然镇定得不似一个孝,并且应对起那些宾客游刃有余,比她那骤然对上那么大人物局促不知所以的父母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他决定,就是她了。
老爷子说话做事,比较喜欢开门见山。
他在高位坐得太久,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迂回,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更不可能让他对她小心对待,他是觉得她特别,是可造之材,但也仅止于此。
他坐在沉香木做的椅上,温宛在她面前站定以后,他问温宛,是否愿意舍弃原来的学校,到新星学院就读。
新星学院是一所初中高于一体的学校,成立三十余年,在达官贵族中间有很高的声望,在那里就读的孩子,不是家世显赫,就是家财万贯,学院每年只招收两百名学生,全国范围内,在本城的名额,其实也就五十个,那个学校挑选学生非常的挑剔,一般人进不去eads;我再也不敢和主角作对了。
陈氏夫妇在陈瑶小的时候就有将她送进那学校的想法,但是到处托关系,都没有成功。
夏明晞已经六岁,到了读小学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