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也无形的时光盾隔绝表里,流失着磅礴的魔力为舰队的布阵争取一线生机,维内托却没有在意眼前的劣势,最后一次抬起头来问一句:“提督,一开始你能想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她指的是什么,岳重很清楚,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和凯撒等提督,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不能。”
“嗯。”不知道是相信了,亦或是强迫自己相信,维内托低下头去没有抬起。
经过一番个人英雄主义的表演突入反叛军内部,这个过程中她尽可能的节省着自己的能量储备,之后也没机会进行补给,所以这一次她必须凭借现有的能量完成这一战。若说与反叛军的对决,面对的舰娘只是认识的程度而没有多少交情,那么奥古斯都·凯撒带来的i星域舰队里,就有着真正曾经生死与共的伙伴,包括自己亲如姐妹的同级战列舰。
在小焰争取到的时间里,必须对现有的能量有充足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上计算出使用的方法。
提督之前单纯只为自己做的许许多多,如果真的只是利用,那没有必要做得那么细致,所以只要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如若不然,也只能去认了。
否则那举目之下无亲人,无一可守候在身边的人,太过悲伤,哪怕是谎言也吞下吧。
自己之前到罗马行星,奥古斯都·凯撒没有让她们和自己见面,再这之后自己表现的战斗都只是文字的抽象记录,所以利托里奥她们不会认识自己现在舰装的模样,就装作不认识好了。
维内托不需要去寻找自己在临时阵型中的位置,因为这种局势她必须要收拢舰装才能抵消被包围的劣势,何况自己也无法融入赛伦·雪普的舰队的,因为她的提督另有其人,不在一个指挥链,能够起到的作用相当有限。
她在做着最后的测算,岳重也微微眯起眼睛,想着不知在何处保护着自己的小焰。
赛伦·雪普的舰队本身就是吸引火力的诱饵,为了方便维内托的发挥而存在,小焰不一定非要拼命去保护她们,奥古斯都·凯撒的包围对其威胁很大,但对自己没有多大威胁。
所以这一幕时光之盾,不是保护,只是对这个世界的神力的测试。
虽然她曾经是魔神,但如今也射不出那惊世骇俗的一箭了,没有无穷无尽的魔力,对付未知的敌人自然要谨慎一些。
在凯撒决定让自己去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小焰会让他去死,这一点即便是岳重也无法阻止,即便会引起维内托的反感,也无法阻止她这么去做。
与其留下心结逃离i星域,倒不如借势与其搏一回胜负,不仅能解小焰的心结,也能让岳重安心不少,毕竟他不能限制小焰只能做什么,说不定她哪天就悄悄准备对付凯撒而孤身涉险,所以要面对的话,至少也要一起才行。
短暂的时光过后,似乎再也无法阻止新一轮齐射的时光盾轰然破碎,数之不尽且毁天灭地的饱和火力瞬间落入阵型之中,堪堪布起舰队防御根本无从招架这样密集且无死角的多重攻击,在攻与防接触的瞬间,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完全倒向了一方,在最外围拉起防御的布吕歇尔号与希尔佩号第一时间能量场崩溃,随即巨大的舰体被炙热的重光淹没,唯见两颗暗淡流星般的物体,近光速一般在最后关头飞出,那是舰娘最后保命的底牌,没有针对性的全火力狙击的话很难彻底将其杀死,但这也意味着她们在这次战斗中正式退场,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能够为提督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几乎是超水平发挥来指挥布阵的赛伦·雪普面对这个局面已经连摔东西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略有些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舰队一步步走向毁灭,像一个落水者想要抓住岸边的稻草一般沙哑的问道:“这就是你说得没问题吗,现在还有什么可能。”
战舰被击毁后,舰娘可以依靠核心舱逃走,但战舰上的提督就不行了,因为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核心舱脱离时巨大的压力,哪怕是俾斯麦想要带赛伦·雪普走,他也只会被压成一滩血沫罢了。
同样会死的是海盗猫,它并没有表现出自己身体有多么坚韧,但此刻它依旧不怎么惊慌,不再斜视着看赛伦·雪普,眼中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被打扰了才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你看不到吗,一个人挑战整个过去的勇气,真有意思呢。”
就像之前所想的那样,岳重要报复自己,但不会抱着自己一起去死,在遥远的亚细亚星系那边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报复呢,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在这里呢。
海盗猫说的,是维内托号吧……她能够收拢舰装,实力也是七大星系中顶尖的存在,但再怎么强大,都不可能一个人挑翻i星域全部的舰队,俾斯麦做到的可能性是零,她难道能够突破到一?
在顶尖的层次里,拉开一点点的差距都相当困难。
可心里总是想着她能够做到啊,赛伦·雪普最后仰望着,看见在俾斯麦的不远处,所亮起的那一抹不输于i星域舰队全力攻击的光。
剩余能量储备,百分之六十八点七七四,收拢舰装的消耗计算在内,那么能够使用的能量,每一炮击毁一个敌人都不够,所以必须找到突破口。
她们每一个人的战斗习惯,还有凯撒的指挥方式,我都了如指掌,哪怕有变化也不会偏差太多,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一击灭一舰,还有那些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