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仇恨而丧失理智的人。
因此她不会因为对柳筱的恨,忘记到底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从夜溟对柳筱的态度来看,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杀了或者伤了柳筱的。
但没有关系,比起折磨柳筱来说,她更想要的,是白易寒的爱。
因此她愿意放下仇恨,反过来利用夜溟对柳筱的情感,来助她一臂之力,得到白易寒。
“你,假扮成柳筱?”听了花浅的计划之后,夜溟终于说话了,一双绝美的眸子,落在顶着“柳筱”面容的花浅身上,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他的情绪。
花浅见夜溟动容了,整个人更加兴奋起来,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柳筱的声音我已经学会了,至于记忆和神情什么的,只要给我一些时间,也都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花浅的话,夜溟没有答话。
柳筱一下子有些着急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夜溟到底有多喜欢她,但她真的很害怕,他出于一己之私,就这么答应花浅了。
她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夜溟就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见她双唇微张,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突然笑了。
那个笑容很苦涩,带着几分自嘲和悲凉的味道。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有尊严,为了留你下来,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计划?”
缓缓的,夜溟清凉如水的声音在夜幕之中响起。
柳筱一愣,早就忘了自己方才想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的眼里带着几分倔强,也带着几分心痛。
她突然有些愧疚起来,为自己方才的怀疑。
是啊,夜溟和白易寒一样,都是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愿意留一个心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在身边。
一旁的花浅听到这句话,笑容马上止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甘心地,她赶紧对着夜溟说道:“表哥,你可要想清楚,这个计划真的是万无一失,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和柳筱一辈子都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夜溟终于转过了头,将目光落在花浅身上。
那目光比冰雪还冷,看得花浅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花浅,就凭你,也想装柳筱?”这一次,夜溟没有再叫花浅表妹,而是直呼其名,语气里满是不屑。
听了这话,花浅整张脸都气地通红,可偏偏夜溟的眼神太过冰冷,让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双手紧紧握拳,低着头咬住嘴唇,浑身微微发抖。
看见花浅这个样子,柳筱一直紧张郁闷的心情,顿时多云转晴,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教你嚣张,现在屁都不敢放了吧!
柳筱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躲过夜溟的眼睛。
微微侧过眼,他的嘴角也露出一个隐秘的弧度,眼里闪过一丝宠溺。
“走吧。”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带着柳筱离开。
随着他一动,柳筱才发现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依旧没有离开,整个人不由别扭地动了一下。
感受到柳筱的挣扎,夜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开了她。
她刚想道谢,目光就突然落在身下那一片瘟疫草之上。
鼓起勇气,她抬头对上夜溟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开口道:“夜溟,离开之前我希望能烧了这片瘟疫草,不然不止是玄武国的人类,暗族人恐怕也会大面积感染的。”
一旁一直沉默的花浅,听到这话顿时又急了,抬起头迅速地说道:“表哥,这件事你可不能依她,就是因为有这片瘟疫草,我们才能够那么快攻到玄武国的帝都,如果烧了瘟疫草,我们恐怕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柳筱不露声色地蹙眉。
来不及了?
之前她就在奇怪,为什么暗族人这次入侵得那么着急。如今听了花浅的话,似乎他们真的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才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夜溟没有理会花浅,只是对着柳筱点了点头,想都没想就说道:“你说的没错,你是特等药剂师是嘛?那就由你来烧了这片瘟疫草吧。”
听见夜溟答应得那么干净利落,柳筱也不由讶异。
从花浅的态度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局势很紧迫,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花浅现在简直都要急哭了,看得出来这片瘟疫草除了引柳筱上钩之外,对暗族人的确也很重要。
“表哥,你不要冲动,你要知道,这次机会对我们有多难得……”
“够了。”夜溟脸上露出淡淡的不耐之色,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军营里已经有多少人感染了吗?就算赶上了又如何,人都死光了,回去又有什么用?”
夜溟的态度很坚决,花浅顿时不敢吱声了。
柳筱听得越来越疑惑。
回去?
回去哪里?
但她暂时没有时间去细想。当务之急,还是要毁了这片瘟疫草。
如此想着,她赶紧凝聚体内所有的灵力,一团明亮的火焰顿时在她的手心燃起。
不暇思索地,她一甩手,那火团就朝着地面上的瘟疫草飞去。
一触碰到瘟疫草,柳筱就迅速地加剧灵力,那火团就如同浇了油一般,剧烈地蔓延开来,顷刻之间火焰就覆盖了整块地。
看着地上的一片火海,花浅心都要疼出血了。
她此时看柳筱的眼神,恨意更甚。
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