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奶奶呢？”向月洺抓住一名护士的手臂紧张地问。
“今天早上心率接近0，刚送抢救室了。”
向月洺心一紧，顾不上把护士的托盘撞翻，散落了一地的药水，急匆匆就往抢救室赶。
门口依旧闪烁的红灯压得向月洺有些窒息，轩辕越、高秀莹、轩辕御都站在门口等着。
向月洺缓步过去，轩辕御抬眸便看见她。
这是向月洺在确定轩辕御病情后第一次见他。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心里就会不自觉地有一种同情的心态，好像他过去无论对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此时也无所谓了。
而且轩辕御怎么看着，都显得整个人很苍白无力。
“你来了。”轩辕御看到向月洺微微勾唇。
“嗯。”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向月洺靠着墙，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那不断闪耀的红色灯光。
轩辕越向两人这边瞟了一眼，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地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掏出了手机。
大概半个消失后，抢救室的灯光熄灭，一身白褂的王医生走了出来，轩辕御赶忙迎上去。
“我奶奶怎么样？”
“少爷抱歉，我已经尽力了，老夫人确实是年纪大了，治疗上有一定的苦难，您，您和先生还有太太抓紧时间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轰——
王医生的话让轩辕御如遭雷击，推开王医生便冲了进去，向月洺紧随其后。
“奶奶！”轩辕御跪到了病床边，握起老人干枯的手。
“奶奶……”向月洺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泪水却已经成线。
怎么会……
奶奶身上的管子比上一次见要多了许多，仿佛连睁一下眼睛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老太太不断摇晃着脑袋，似是想要说什么，然而扣着的氧气罩却阻绝了她的声音。
“奶奶您想干什么？”轩辕御紧张地问。
“唔……唔……”
“奶奶？”
“御儿，你帮你奶奶把氧气罩摘下来吧，她想说话。”
“轩辕家的事情哪容得你这个外人插嘴！”轩辕御瞪着狰狞的眼睛朝着走进来的轩辕太太吼着，这在向月洺印象里，似乎是第一次，轩辕御毫不掩饰地发泄着他对轩辕太太的不满。
而轩辕太太，却是出乎意料地平淡，没有任何火气。
“刚刚王医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你奶奶时间不多了，你何不让她把想说的话都说了，难道你想让她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
向月洺凌乱了……
明明奶奶和轩辕太太一直是势不两立的啊，怎么感觉此刻的婆媳关系异常和谐？
轩辕御听罢愣了愣，却是抬起手，轻轻地拿下了氧气罩。
老太太的嘴唇已然呈现乌色，却还轻轻蠕动着，发出些许微弱的声音。
“御……御……”
“奶奶你在叫我吗？我在！”
“向……向……月……洺……”
“奶奶……”向月洺走了过去，握住了老太太抬起的另一只手，好似这是奶奶第一次很正式地称呼她的名字。
“你……你们……结……婚……孩……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