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进了内殿,其实离目的地邀月宫还有一段距离。
雄伟的宫墙,栩栩如生的石刻,高高的门廊上雕梁画栋。打远望去,活灵活现。九曲十八弯的道路,绕得安沫筱晕头转向。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将庭院修建成这个样子。风雅格调毛病差不多
心头一番品头论足,安沫筱面部呈现不屑的表情,忍不住想翻白眼。诶,还是自己的格调不够啊。不懂欣赏,不能怪别人。
水月一身白色的紧身素袍,银发用白金冠束起。一双剑眉,温润的眼眸,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一路走来,连道旁开的眼里的花儿貌似都失去了光彩。
“你再盯着我,相信一会儿大人会忍不撰我一招丢到天边去的。”水月戏谑的声音飘进耳中。安沫筱眨了眨眼睛,忽闪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光芒。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那我再把你抓回来就是了。”
看着水月哭笑不得的表情,安沫筱面不改色心不跳,细看她的肩膀轻轻的抖着。会不会憋出内伤这是安沫筱唯一的念头。
抬眸看着从另一边步入邀月宫的墨轩和暗月,一个儒雅高贵,一个气宇轩昂。连一旁的宫女神色都比她来得自然。无声叹息,终究是野鸡,再怎么装也成不了凤凰。神情落寞的安沫筱转瞬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深深的笑意望着她。心中又是一叹,真的是“祸水”啊。想着,偷摸冲那个方向呲牙
早已修葺一番此刻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邀月宫此时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虽说热闹,却也遵循着它应有的规律。
受邀的众官,施礼,问候,谈论,寒暄。人员聚集最多的地方当属东边右上方的位置了。安沫筱端坐在位置上,远远打量着四周。
“那是当朝宰相,本朝元老韩煌钊。”水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密音解释道。“资历老,人脉广。在苍国朝堂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韩家独女韩玉美是韩煌钊老来得子。八成亏心事做多了,他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长过一岁的。这韩玉颜据说是韩老头听了广若寺那老秃子的真言,倾尽半生积蓄,修了堤坝,救助了当年水患的所有受害者。这个女儿才得以长成。”
“哈哈。”幸灾乐祸的笑。
“韩玉颜14岁就封了王子妃。地位高贵,无人能及。据说7年来王子殿下在她的寝宫待的次数最多,时间最长。外面都传言说可见王家对于韩家是多么的**幸。”水月的声音里含着鄙夷。
“**爱“安沫筱冷冷一笑。想到苍宇弈那张如雕刻般的面孔,就不像个多情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对自己的王位权利有威胁的人。哪朝那代的王会容忍一个臣子的势力比自己的还高大。那个韩老头子当真糊涂了么
“罗大人。”远远听见一声高呼,跟着一个穿着藏青色官袍的文弱男子向一旁走去。安沫筱目光随过去,水月看了眼,扭头看向别处,声音里有丝调侃:“那是个酸人。”安沫筱闻言惊讶了一下。
“怎么酸”
“入朝做官之前,据说天天吟诗作对。”
“自古以来文人不都是如此吗”
“成天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看着都觉得牙疼。”水月的神色未变,安沫筱却笑了一下。低声道。“怀才不遇”
“恩。”水月点点头。
“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让人看出来。”安沫筱垂下眼睑,喃喃道。
水月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显得十分怪异。暗月见他神色变样,注意了好一会儿,引得墨轩也侧了侧头。终还是没转过来。安沫筱闲暇的坐在矮几前饮着茶水,水月似憋了好大一口气,缓缓吐出,默不作声的朝暗月摇摇头,表示无事。
“一会儿开宴有舞女进献,看清了人,你别蹦。记住了没”水月的叮嘱让安沫筱莫名其妙。舞女跟她能扯上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蹦
“王上驾到。”随着一声声喝唱。众人都停止了声响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上华贵的仪仗由外而入。王子苍宇弈随其后,今日的他不同于往日的随意。合体的王家权贵衣袍,精致的皇冠,增添了他许多的威严。英俊的面庞带着虚假的柔和看得安沫筱轻轻摇头。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云霄的呼喊。
为什么非得喊这么一句呢明知道不可能万万岁,非得自欺欺人一下。
苍宇弈的长相与苍王神似,却有许多地方不同。无论气势,气度,还是眼神。一个在位长达近五十年的王与一个风华正茂正值壮年的王子的区别显而易见。
“都起了吧,今日韩妃生辰,借此吉日请各位卿家前来聚聚,大家都不要拘谨了。”约微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安沫筱忍不住望着他。正殿之上,看似很近,又那么的遥远。神圣且不容侵犯的威仪,令堂下众人臣服。
“谢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谢礼之后,苍宇弈一挥手,司明达扯着嗓子高呼:
“开宴”
苍王左边是地位崇高的墨轩,右手边就是那位地位显赫的苍宇弈。殿下首位是当仁不让的韩宰相,接着是襄王苍绝尘,依次坐下按官阶品次
水月与安沫筱在左下角,离堂上最远的角落。刚进的时候安沫筱就问过,能不能离得远远的,吵闹声惹得头疼。水月就拖着她坐到了这里。
王上敬了第一杯,王子敬了第二杯,王子妃敬了第三杯。繁琐切无聊的宴席。三杯君臣同乐的香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