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并非只有王宫与揽月谷不安宁。墨宛内,国师大人与安姑娘在枫溪宛僵持已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国师大人不语,安姑娘也不开口。水月息在中间左右帮不得。暗月玄气馁地给自己倒一杯水,安姑娘伸手拿过桌上那只刚到满水的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嘭咚”重重放下杯子。咬着下唇,鼓着腮帮坐回凳子上,双手抱在胸前。
“小沫”水月息终于坚持不住想规劝。
你别说话安沫筱松开贝齿,开口。下唇一排清晰的牙印,将红唇映得分外惹眼。
墨轩苍迈的手指有节奏的扣在桌面上,一下,两下,三下
他那种沉默寡言的气势吓不到安沫筱,却是让二月心中忐忑难耐。
忽而,他眼中浮起清淡的温柔,袖袍一挥,起身而立,幽静从容的拽住安沫筱的手臂往身前一带,揽住她的纤腰,强势锢在怀中便往内室走去。
水月息惊得睁圆了如水清眸,欲问。暗月玄眼疾手快捂住他的粉唇,把他带出了屋子。
“干嘛把我弄出来为什么不去救小沫”水月息撅嘴恼怒,暗月玄揉着突跳的太阳穴挥挥手:“想死就自己进去吧。”多没有眼力劲儿。很明显大人是嫌弃他俩在屋里碍事所以才把安沫筱带进了内室。他这要一头撞进去,结局就一个,非死即残
为什么不让我去陈老头哪儿学医术她倔强的想扭开墨轩的挟制,无奈她不管用多大劲,国师大人都没有放手的意思。被封了气息,连带真力也被封印,她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跟墨轩斗,堪比登天
“不是不让你去,而是现在不能去。”墨轩从未这般苦口婆心,更不曾这样用心良苦去劝告任何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只有服从与被服从。
现在为什么不能去安沫筱张牙舞爪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就不安分。
“束”
一字箴言。她安静了。
眼珠子转啊转,用眼神凶巴巴的瞪着罪魁祸首。
“我知道你是想在这个风口浪尖避开是是非非,不让我在里面为难,也不想让我被长老责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宁国王子还在陈大夫那里,难保他不给王通风报信。到时候我长鞭莫及,如何护你安危”
她恼了。
的确,因为不认真。所以把战火连连的宁国记成了乾国。敲阴差阳错的信了宁国王子的话。虽然在她的意识里,乾国跟宁国对她来说就的两个名词,不具备任何意义,可现在已经牵扯良多,逼得她不想去做这个功课也不行。
“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我是不会允许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墨轩一刀斩断她所有念想。她的小眼神现在简直就是世界末日来临时的无望。
不能离开你视线范围开玩笑,你还能真的不去宫里伺候那帮孙子你还能天天待在墨宛切
安沫筱诽腹得不是没有来由,墨轩柔柔一笑,笑得她心惊肉跳。这是要作甚
“玄”
声音一扬,暗月玄立即在外面应道:“在。”
“传话入宫,国师因安姑娘失踪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故无法入宫行走。告假”
“是。”
我靠
安沫筱血脉沸腾了。
国师就叼苞师就这么大谱苞师就是牛啊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地就怎么地。这么大个苍国,他要翻天就翻天,他要覆地就覆地啊
水月息惊诧的呼声传来:“哈”声音明显半路被掐断拖走。
墨轩一副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彻底把安沫筱打败了。
用眼神示意国师大人给她解咒。墨轩却伸出饱满的手指摩挲她柔嫩的脸颊,似自言自语,又似懊丧:“还是原来的看着舒服”
束言一解,安沫筱蹦着高的就跳了起来,朝着墨轩就扑了过去。
“哗啦”
“咣当”
“哧啦”
倒了凳子,翻了桌子,桌子上的水壶杯子碎了一地。凝云采惜被唤进来伺候的时候入眼一片狼藉,良衣泪眼婆娑的给她家姑娘膝盖手掌上药。
安沫筱无数次用凶狠的目光虐杀国师大人。要不他束了她,她也不会一时激动,就不会搞得这么狼狈。
都是你的错
安沫筱无声控述。墨轩**溺又无奈的眼神瞧进凝云采惜眼里,那就是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伤口吃疼,安沫筱疼得呲牙咧嘴。墨轩蹙起眉,良衣带着哭腔急忙说:“姑娘忍忍,奴婢已经很小心了。忍一忍”
良衣眼泪一掉,安沫筱于心不忍了。夺过她手里的药扔到一旁,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都退下吧。”墨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可是姑娘的伤”良衣慌了,她家姑娘一遇到国师大人不是伤着这儿就是伤了哪儿,叫她担心又害怕。“没事没事,有大人在呢。”伺候墨轩久了,自是知晓方才姑娘抱了抱良衣安慰的样子惹大人不悦了。赶忙拉了良衣同采惜一起出了屋子。
“凝云姐姐,姑娘好可怜”良衣哽咽,“每次在大人身边都要受伤”
凝云大叹,采惜嬉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小良衣,姑娘身上的伤可不是大人弄的。姑娘受伤大人心疼还来不及,怎会是你想的那般凶残。别胡思乱想了,你只要记得,在大人心中,姑娘地位无人可替就足够了。”
凝云点头应道:“对。谁都有伤咱家姑娘的可能,就大人绝对不会。你也知道姑娘脱跳,那点小伤,真算不得什么。不信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