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姿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王玉郎却皱皱眉头,疑惑的问道:“爹,此话怎讲”
王侍郎对儿子的表现有些失望,他这一儿一女,女儿远比儿子要聪明多了,可这偌大的家业终究是要儿子来继承的,而不是女儿。
所以在听到有关洋的风声之后,他才会毅然将女儿送去兰心阁,指望她能得太后看中,能得皇上喜欢,即便不能成为皇后,至少也要得到一个**妃之位,这样才能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支撑儿子的仕途,也支撑王家的基业。
“玉郎,你听听你妹妹怎么说的。”王侍郎有意栽培女儿。
心想算了算了,儿子愚钝没关系,只要女儿足够聪明机灵,在后宫坐得牢靠,总能保他一世富贵安康的。
“哥哥,那楚九歌既然那么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命令他做一件事”王兰姿对王玉郎笑道。
“别说一件事了,一百件事他都会照做。”王玉郎一脸得意的说,仿佛楚九歌不是王子,而是他手底下一条忠诚的狗。
王兰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将手中的仕女扇掩在唇前,温和笑道:“能不能这样在太后来的时候,叫他故意做些丑事,比如搂抱苏苏几下,又或者干脆一些叫他还个肚兜之类的贴身物件给她。”
王玉郎悚然一惊,被妹妹的毒辣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前者费点力气还能解释清楚,后者可是解释都解释不清的大丑闻,肚兜哪来的,是不是两人春晓一度后遗忘在楚九歌那里的私下出这事倒也罢了,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事,太后怎能容她
“这,这样不好吧”王玉郎呐呐道,他倒不是怕苏苏做不了人,而是怕另外一个人,“这么诬陷她,要是被宰相知道了,怕是无法善了啊”
“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你且回答我,能还是不能”王兰姿淡淡道。
“这”王玉郎是个好面子的人,怎肯在自家妹妹面前丢脸,只得回道,“当然能”
“那就行了。”王兰姿转头对自家老爹说,“苏苏越亲近楚九歌,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因为我们随时随地都能利用楚九歌,将她踢出局。”
“正是如此。”王侍郎含笑点头,“苏宰相对我有恩,不到最后关头,也不必使出这等绝户计。但是这人还是要把握在手里的,玉郎,你最近这段时间要跟楚九歌多来往来往,尽力将他掌握在手心里,明白了吗”
王兰姿笑着打趣道:“你也可以多撮合撮合他们,这样以后若是不幸要使绝户计了,旁人看了,也不会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突兀。”
好不容易蒙父亲和妹妹青睐,让他接受这么重大的任务,王玉郎立刻拍着胸膛道:“放心,这事交给我吧绝对叫那小子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叫他抓鸡,他就不敢逮狗”
说完,一家人一起笑了起来,倒也其乐融融,全然不记得苏中正过往对他们的恩情和优待。
要知道王侍郎当年屡试不第,在京中穷困潦倒,几乎饿死在路边上,当时还是翰林院学士的苏中正路过,见他可怜,赠他银两,又帮他在富商家里谋了个西席的工作,这才结束了他颠沛流离的日子,往后王侍郎经常登门造访,请苏中正指点他读书,苏中正也都欣然允了,所以苏苏才说,王侍郎看见苏中正是要行弟子礼的,因为那段时间里,他见了苏中正的的确确是行弟子礼,口称老师的
只不过在中举以后,特别是在成为侍郎以后,王侍郎就好像突然得了失忆症,再也不记得这件事了
月明星稀,乌鹊低鸣。
宰相府内,苏苏向苏中正汇报了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顺便提了提王家姐弟的态度。
“子系白眼狼,得志便猖狂。”苏中正淡淡一笑,“他们家的人一贯如此,你不必太将他们放在心上,倒是一个月后的那场诗会,你打算如何”
“中庸之道既是王道。”苏苏耸耸肩,“到时候一定叫太后挑不出刺,也挑不出好。”
苏中正对女儿的表现十分满意,又嘱咐了她几声,便放她回去休息了。
出了父亲的书房,屋子外面的空气稍微有些冷,苏苏一边穿过走廊,一边抬眼望着天上孤悬的弯月,忽然转头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替我准备几件男用的袍子算了还是不用了,多准备点吃的,明天我要带到宫里去。”
楚九歌那么个谨小慎微的性子,送他药膏都不敢用,突然送他袍子,估计也不敢穿。
还是先送点吃的,把他养熟了再说。
苏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月喃喃一声:“只希望别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什么白眼狼”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
苏苏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身影从远处分花拂柳而来,待走近了,才发现是叶荆棘。
依旧是那身干练的打扮,色武士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挺拔的像一座巍峨高山,只是眉间没了从前的郁气,看她的时候,眼神明亮清朗。
反倒是苏苏看他的时候,眉间多了股郁气。
受他折磨的日子太多了,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他,就在心里唾了声:“白眼狼”
“原来是叶将军。”苏苏淡淡道,“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在等你。”叶荆棘同样淡淡的回道,只是眼神并不平淡,极深邃的含着极复杂的情意。
苏苏哈了一声,懒得理会他,两人一前一后朝她的居处走去,进了房门,苏苏就让人反手将门关了,把人关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