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双天下最美的眼眸凝视着,必须有很强的定力才能拒绝他。
“不行啊”苏苏轻轻摇头道,“我爹我娘还在京城里等着我呢”
她话音未落,忽见楚九歌的眼神有些游移。
联系起他之前说的话,苏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
楚九歌怎会突然要求跟她一起生活,而且别的地方不待,偏偏要待在这个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地带难不成
“九歌”苏苏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是不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爹我娘出了什么事”
楚九歌心里对自己埋怨不已,他瞒了一路,也逼着别人瞒了一路,想不到最后还是露了马脚。
“这事你不知道比较好。”他躲躲闪闪的说,“总而言之,京城乃是非之地,你别回去。”
“我怎么可能不回去”苏苏从盆子里走了出来,光着两只脚踩在地板上,冷得一阵嘶气。
楚九歌见此,急忙从盆子里走出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上,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白毛巾过来,替她搓着脚。
见实在是瞒不下去了,他只得一边搓热她的脚,一边道:“宰相大人患了重病,已经人事不省了。”
“你说什么”苏苏愕然道,“这不可能啊我爹的身子骨硬朗的跟头牛似的,就算不当宰相了,犁田都是一把好手,他怎么可能忽然病倒”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
“是不是皇帝下的毒手”苏苏的脸色冷了下来。
换了别人,或许还不知道当中的内幕。
然而楚九歌恰恰是知**之一。
“你的死讯传回京城之后,没过多久,皇上就召宰相大人进宫。”楚九歌淡淡道,“具体聊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宰相大人进御书房之前还好好的,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重病发作,昏迷不醒。”
苏苏心中大恨,这摆明了是在御书房里出的事她现在深深怀疑这狗皇帝事先埋下了伏兵,等到老爹进去之后,就派出伏兵将老爹给打晕打残了。
“太医怎么说”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还有其他官员怎么说他们就由着皇帝对我爹下这样的毒手”
苏中正毕竟是文官之首,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文官集团难免人人自危。
“为了这件事,满朝文武闹得厉害。”楚九歌轻轻摇摇头,苦笑道,“若是太医能够在宰相大人身上诊断出一两个伤口,那么无论轻重,他们都能找皇上讨个说法问题是,诊断不出来啊”
“什么意思”苏苏皱眉问道。
“宰相大人身上没有伤,一个伤口都没有。”楚九歌回忆了一下,说道,“他就像是睡着了但却是一睡不醒,太医用尽了办法也没法让他睁开眼,其他人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法让他醒过来。”
苏苏坐在**上,手指一根根收拢。
“不是伤,那就是毒。”她冷笑道,“用毒师来对付我爹,很好,很好”
毒师的手段莫测,每个毒师都有一两招独创的手法,然而就算不去算那些独创手法,光是毒经上面就有好几个方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昏死过去。
包括苏苏最常用的庄周蝶,也能让昏得跟植物人似的,哪怕动手杀他,他也不会睁开眼喊一声。
“九歌。”苏苏抬头看向楚九歌,“我们走吧,你带我幽云城,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皇帝既然选择出手,那肯定就是下死手。
他既然不放过老爹,那更不会放过叶荆棘。
现在叶荆棘手里的兵马,乃是苏家最后的保障,若是叶荆棘被他拿下了,若是叶荆棘手里的兵马被他给夺走了,那老爹就没有活路了,苏家所有人都没有活路了。
楚九歌见她面色焦急,两眼通红,叹了口气:“穿衣服,我带你走。”
于是夜深人静之时,两人穿戴完毕,离开了客栈。
天色已,街上静悄悄的,唯有一两声狗叫。
店小二将楚九歌的马从马厩里牵出来,交还给他,楚九歌抬手摸了摸马的脖子,安抚了一下它的情绪,然后扶着苏苏上了马,紧接着自己也骑了上去。
栈,他心中颇有些不舍。
“客官,还有什么事”店小二笼着袖子望着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我房间里那个洗脚盆,你去拿来给我。”楚九歌摸出些碎银子,“我要带走。”
店小二和苏苏都楞了。
苏苏疑惑的看着他:“你要那个盆子干嘛”
“留着做个纪念。”楚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她一眼。
苏苏嘴角抽了一下,苦口婆心的劝:“带个盆子上路多不方便,你要是喜欢,我回京城以后给你买一百个,你每天换着用。”
“可那个是特别的。”楚九歌低着头,有些委屈的说,“我们两个一起用的”
苏苏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好咬牙道:“以后我们继续一起”
楚九歌奸计得逞,立刻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将碎银子收起来。
缰绳一扬,他环抱着苏苏,策马而行。
马蹄飞扬,卷起的尘在背后久久不散,店小二站在尘里,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嘟囔道:“好可怕的男人,三言两语就骗人家姑娘跟他一个盆子里洗脚”
苏苏觉得楚九歌是个好人,不过客栈老板和店小二可不这么认为。
在苏苏看不见的地方,楚九歌这个人可不那么友好。
他缺钱花的时候就会去街上乱晃,表情唯唯诺诺,腰间还别个鼓鼓囊囊的钱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