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仰头将酒水喝干,然后安静的擦了擦嘴角。
苏苏见他喝的干脆,也就没将他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一杯一杯酒下肚,一直是南屏喝得多,她喝得少。
苏苏心里没什么愧疚的,谁都可以醉,唯独她不可以醉。正如南屏所说的,她不但是这次使节团的主使,还是行动的关键人物,万一她醉后吐真言,把自己打算毒杀匈奴人的事情说出来了,那他们就妥妥完蛋了,明天匈奴人的下酒菜就是他们了
更何况她心里的秘密还不止这点呢,万一她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说出来了,又或者她把这里是个书中世界的事情说出来了光是想想这些画面,苏苏就忍不住手抖嗯多抖几下,多洒掉点酒水。
苏苏跟得帕金森似的不停抖手,抖到一半,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腕。
苏苏还以为是屠邪呢,一边回头一边喊道:“屠邪王子,请你放尊”
待回过头来,她忽然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哑口无言。
握着她手腕的人并不是屠邪,而是南屏。
篝火静静燃烧,火光跳跃在他脸上,他现在看起来十分不对劲,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一边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醉非醉的笑容。
他身上仍穿着大红色的使节服,犹如一大团火焰一样,烧得他整个人妖冶无比。
“副使太傅南屏”苏苏小心的唤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我喂你吃药吗”
南屏对她无声一笑,将她的手臂拉到自己唇边,苏苏的袖摆一路滑落到手肘,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将唇落在她的手腕上,鲜红色的舌尖缓缓伸出,从她的手腕一路舔到她的手肘,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条笔直的唾线。
苏苏惊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甩开他的手,将胳膊给收了回来。
“你躲什么呢”南屏张了张嘴,一股酒气从他的嘴里弥漫而出,他笑起来的样子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原本的儒雅睿智荡然无存,笑容又邪魅又轻狂,“你不是早知道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才对我灌酒的吗”
说完,他一边笑,一边抬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点性感的锁骨来。
这一幕犹如锤子一样,重重打在苏苏脑袋上。
她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仔细回忆一下
似乎两人初次在地牢里见面时,她敬酒之后,他就变成了这么一副双重人格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酒里的春药作祟呢现在看来春药其实是无辜的南屏这个人压根就不能喝酒他一喝酒就会人格分裂,从太傅南屏变成邪魅南屏啊
“太傅,你喝多了。”苏苏急忙过来扶着他,“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呵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我吗”南屏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抬手捏了捏苏苏的下巴,吃吃笑道,“好吧,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两人相互扶持着朝一个穹庐走去,身后的匈奴人追了几步,也就停了下来。
虽然还有一些人没能敬成酒,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可是他们总不能阻止日神的女儿享受美男,享受美好的一晚啊
于是大多数人带着遗憾的表情退了下去。
可却有一个人追了上去。
苏苏刚刚扶着南屏在穹庐内躺下,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便见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从帐子外钻进来,站直的时候,整个人的阴影居高临下打在她身上。
“屠邪王子。”苏苏皱着眉头问,“你来做什么”
“来招待我最尊贵的客人啊。”屠邪笑着说。
苏苏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眼南屏,又转头看了眼屠邪,眼神变得警惕起来,跟老母鸡护鸡仔似的,抬手挡在屠邪面前,摇头道:“屠邪王子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没有幸福的。”
屠邪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苏觉得自己简直命苦,居然碰上这么个烂事,可又不能不管。
怪只能怪南屏,一喝醉酒比女人还要妖艳,居然把屠邪都给**来了。
要是今天晚上坐视屠邪“招待”了他,谁知道他明天早上会发什么疯,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把整个计划说出来,拖着她跟使节团的人同归于尽呢。
所以苏苏只好苦口婆心的劝:“如果你一定要招待他的话麻烦换两个漂亮姑娘成吗”
屠邪嘴角扯了扯,忽然大步流星朝苏苏走过来,大手往她腰上一按,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眼神危险的俯视她:“你在想什么呢,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是吗”苏苏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屠邪抬手扯下她脸上的金色刺绣红面巾,面巾犹如一朵红云落在地上,他粗糙的手指摩擦着苏苏的唇瓣,眯起蓝眼睛对她笑,“我只对女人有兴趣要不要我跟你证明一下”
苏苏刚要说话,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来,蛇一样缠绕在她腰上。
一个宽敞的胸膛紧密的贴在她的脊背上,南屏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我还在这里,你怎敢看着其他男人”
苏苏被他吹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
她该怎么办
苏苏僵立在原地,往前看,屠邪拦住了她的去路,往后看,南屏挡住了她的退路。
两个人都紧紧贴在她身上,不安分的上下其手。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苏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