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刚出口,却见一旁接过几张身份证的谭树桐,脸色阴沉了下来。姜局长略有些得意地挥了挥手,一名警察抱着一沓厚厚的卷宗,走了过来。
“干什么?”我挑了挑眉头。
那警察解开一份案宗,念道:“马刚,男,三十六岁,皮货生意人,2005年4月17号路过哈拉海乡,隔日离开之后失踪,后经证实,在镇外荒郊发现其大量血渍残留,预计已经遇害,但警方并未找到留存的尸骨。”
“段子悦,女,十九岁,大学生,2006年7月25号进入哈拉海乡访友,三日后离开,随即失踪,经调查,在镇外十里处,发现其大量血渍,预计已经遇害,警方至今并未找到死者尸骨。”
……
这警察念完第一个,我便已经明白过来,要过一副手套,带上之后,翻了翻身份证,结果发现失踪的那些人,身份证竟然都在这里。
“不用念了,是不是这些身份证的主人,都在失踪了,而且都在镇子附近失踪的?而这箱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人的私人物品”我问道。
“没错,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姜局长阴笑着,越发的得意了。
“说你妹啊,你丫猪脑子?”我毫不客气地骂道。
姜局长脸色一变,怒道:“小子,你不要太嚣张……”
“呵,我就在你面前嚣张了,怎么着,你咬我啊?”我冷笑道。
“来人,把他……”
“干什么,干什么”,谭副局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随即斜睨了我一眼,“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咂了一下嘴,不满地说:“你们警方信口雌黄,还怪我不好好说话,真特么好笑!”
谭副局长抬了抬手:“好了,谁都不想惹麻烦上身不是,说说吧,早点弄清楚,早点洗脱嫌疑……”
“有什么好说的,拿到一个破箱子,就人赃并获了?我拜托各位,你们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杀了一堆人,还会留下一箱子纪念品,带在车上,到处展览?更离奇的是,随随便便就把放箱子的车钥匙交给警察?我拜托这位姜局长,你特么自己猪脑子,别天真的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到无可救药!”
“你……”
“我什么我?这特么只要不是睁眼瞎都能看出来是栽赃陷害,你特么居然深信不疑,还厚着脸皮说什么人赃并获。现在我很怀疑,你这局长要么是走关系混上来的,要么你特么就是准备将案子栽到我头上,立功受奖向上爬!”
“那你说,你的车只有你有钥匙,别人怎么把箱子放到你车上的?”姜局长被我指着鼻子骂,心里那个憋屈,可偏偏现场有个高他一头的上司,使得他没了发号施令的权利,只能怒声咆哮。
“我特么真是要被你蠢哭了,你瞎啊?我刚刚才表演过开房门,你就看不到啊?法术,法术懂不懂?”
“呵,到头来,又是封建迷信的这一套,别以为你能开个房门,就能洗脱嫌疑,不过是些市井之间不入流的开锁技巧罢了,真以为自己成为灭鬼除妖的天师了,电影看多了吧?还有某些人,一个党员,负责一方土地安宁的警察局长,居然信这一套,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姜局长脸色青白不定,怒气越来越盛,最后终于豁出去爆发了,将我之前的解锁开门之事,给推翻了,甚至对谭树桐冷嘲热讽,就差指点道姓的破口大骂了。
这事扯到了谭树桐身上,我嘿嘿一笑,反而不搭话了,将身份证丢了回去,转脸瞅着黑着脸的谭树桐,看他准备如何应付。
“姜局长,你这是在说我吗?”谭树桐沉声说道。
“说谁谁明白,市局虽大,但也不是你谭副局长一手遮天,有本事你把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捅出去,咱们看看上级怎么说?还有你小子,给我等着,袭警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这群人,一个个都逃不掉……”姜局长撕破了脸皮,自以为镇住了我们,居然立刻翻脸,明目张胆地威胁起来。
“呦呵,记吃不记打啊!”我气急反笑,搓着手转过身来。
姜局长身体一颤,向后缩了缩,连带着两眼之中的凶光,也有了几分怯弱:“你……你要干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突然嘿嘿一笑:“放心,对你这种怂包动两次手,说出去都丢人。你不是不相信什么封建迷信么?不好意思,我还偏偏就是那种招摇撞骗的阴阳先生。你信不信,我至少有几十种方法,让你张张记性!”
“你……你要动手,最好别留下把柄,否则我一定送你进牢房!”
“把柄,我要出手,还会留下把柄给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看你这么无知,我不妨给你打个预防针,改天我一定到你家祖坟旁转悠转悠,保管日后,你姜局长平安长寿、步步青云、一路高升!你说说能抓住我什么把柄?”
姜局长脸色猛然一变,正反话,他当然听的出来。他说不相信封建迷信,那都是骗人,只不过眼前他骑虎难下,以这一点为借口,奋力一搏罢了。
事实上,许多当官的都是这样,一方面在官面上说些冠冕堂皇驱除封建迷信的官话,一方面背地里又去找风水师寻龙点穴,给自家祖宗找个理想的茔葬之地,保佑自己官运亨通,子孙后代富贵荣华。
我这么一威胁,他立刻失去了气势,现场一时间竟然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既然姜局长不相信,接下来就不要插口了”,谭树桐开口打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