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菱花殿,各回自己住处。
木槿堂的小丫鬟告诉慕容兰馥,乐师黎先生说今日家中夫人生病,要晚些过来。慕容兰馥点头应允了。
当晚,大家都在熟睡,忽听有小丫鬟尖叫道:“救命啊——有刺客——”
声音是从拓跋珩的睡房中传出,侍卫赶紧奔过去。
慕容兰馥听到叫声,忙起来奔出屋去。只见漆黑的夜色里,各个屋子里都点亮了蜡烛,侍卫举着火把到处奔走。
拓跋珩的屋子距她不足十步之遥,但她由于太担心,有种无力到达的感觉。
直到看见拓跋珩平安无事,她才松了一口气。他被吓哭了,由奶娘抱着。
秋若追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外衣,怪道:“娘娘,从没见您跑得这样快,奴婢追都追不上您。夜这样凉,您也不怕被风吹了身子。”
慕容兰馥只顾得上从奶娘手中接过拓跋珩抱着,不住安慰他:“没事没事,珩儿不怕,母妃在呢。”
拓跋珩渐渐止住了哭声。
这样大的动静惊动了拓跋乾,他从春熙殿赶过来,见拓跋珩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拓跋乾命众侍卫仔细搜宫,直闹了**,并未见嫌疑人等。
天快亮时,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等人才睡去,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熟悉才毕,尉迟东邻过来,问道:“姐姐,昨晚一场,可发现屋里少了东西不曾?”
慕容兰馥笑道:“珩儿无恙便是大幸,谁管那些身外之物?”
尉迟东邻道:“这话说得也是。原本我也没想到这一点,燕宁今早起来一直在各处细查,说是或许不是刺客,是偷东西的小贼。”
这话提醒了慕容兰馥,她忙站起来,道一声:“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妹妹稍候。”
正要起身,听得太监报:“皇后娘娘驾到——”
慕容兰馥暗道真不巧。
接着,就见司徒皇后抬脚进门来。
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忙向她行礼。
司徒皇后道:“不必了,两位妹妹都起来吧,本宫听,故此本宫过来看看。”
“多谢姐姐挂心。”慕容兰馥抬头谢道。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吃了一惊。
那日晚间在长孙云杳屋子里看到的金凤镂花长步摇,就是据长孙云杳说,司徒皇后以前送给她的那一支,重新出现在了司徒皇后的乌发上。
而且慕容兰馥留意到,司徒皇后今日所戴的这支步摇,镂花那里分明也有一颗极小颗的玫瑰粉色珍珠!
莫非一模一样的步摇有两支不成?
尉迟东邻也注意到这一点,满怀疑惑地看了看慕容兰馥。
司徒皇后似乎没有发现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看到步摇的眼神有异,只是说,“宫里虽然侍卫,但免不了有一些是非之人混进来,所以,妹妹们要多警惕一些。昨晚的事情,是个很大的教训,幸好大皇子无恙,若出一点差错,这样的责任,不是本宫和两位妹妹能担得起来。”
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忙又跪下道:“是,臣妾记住了。”
司徒皇后伸手道:“都起来吧,几下便罢了,以后当谨小慎微,这样的事,不可再发生。”
正说着,听得外面清脆的声音说:“兰妃姐姐,你在吗?”
一个粉色羽纱衣的女子进来,正是长孙云杳,巧的是,她头上也簪着那一支金凤镂空长步摇。
一见司徒皇后在场,她忙跪下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还请娘娘恕臣妾冒犯之罪。”
司徒皇后一眼发现长孙云杳的步摇,说道:“起来吧。”
长孙云杳有些不自在地摸一摸头上的步摇,退到慕容兰馥身边,小声说道:“怎么这样巧?昨日得了这样一件粉色纱衣,我不常穿红色,原本近日穿了,再戴上这支步摇,来让姐姐看看好不好看的,哪里想到……”
司徒皇后道:“云杳妹妹,本宫记得你这支步摇,还是本宫所赠吧?”
长孙云杳忙道:“是的,娘娘好记性,臣妾这支步摇,确是娘娘所赐。”
司徒皇后一笑,说道:“亏妹妹还记得!”语气中不无讥讽。
她继续说道:“这两只簪子,原本是一对,当日本宫看你是一道进宫的妹妹里面最出色的,便把其中一支赠予了你,没想到,妹妹却未能达到本宫期望,实在是遗憾。”
看她脸上表情,就差说出失望二字。长孙云杳低下头,说道:“请娘娘原谅臣妾愚笨……”
慕容兰馥见此,出来解围道:“昨晚菱花殿闹了好大一场,云杳妹妹也受到了惊吓,想来昨夜都未曾睡个好觉,娘娘就不必拿她玩笑了。”
长孙云杳感激地看她一眼。
“既然妹妹没昨夜未曾好好休息,那本宫就不搅扰各位妹妹了。本宫告辞。”
司徒皇后站起来,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等也都站起来道:“臣妾恭送娘娘。”
一见司徒皇后离开,长孙云杳马上转到慕容兰馥身前,展开双臂转了一圈,问道:“姐姐,我这样穿好看吗?”
慕容兰馥笑道:“好看,平日里少见你穿红,今日这样打扮,越发显得娇艳迷人呢。”
长孙云杳害羞低头,说道:“姐姐就会哄我玩,不过,我就喜欢听姐姐夸我好看,嘻嘻……”她天真地笑。
又转头问坐在一旁的尉迟东邻,“东邻妹妹,你可是一个真正在没人,妹妹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尉迟东邻也点点头:“姐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