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文他爹猜的很对,不愧是亲兄妹,对对方的性子摸得果真是透透的。
芙妃在暖芙殿,砸了四个描花大花瓶,还砸了十几件玉器。
“娘娘,娘娘,可别气坏了身子啊。”碧姑姑紧紧跟在芙妃身后,担忧极了。
芙妃气青了脸,坐在榻上,怒火未消。
碧姑姑接着劝道:“娘娘,您消消气吧。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芙妃怒气冲冲:“不是说暗部出手,绝无生还可能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碧姑姑叹了口气:“娘娘,奴婢也听说过暗部出手,绝不失手。这次,其实他们也没有失手,毕竟,当时在楼宅里的人,确实全死光了,不是么?”
芙妃听言,更是生气:“死光了又怎样,那姓楼的小丫头还活着!”
碧姑姑苦笑一声:“娘娘,那商人之女当时在军营,这才逃过一劫,这也怪不得暗部。”
碧姑姑不像芙妃理智全失,她清醒得很,暗部上天入地,杀人于无形之中。万一宫中有暗部中人,让他们听见自己辱骂暗部,岂不是惹祸上身?
此时,芙妃全然不顾这些,仍然愤怒难消:“当时不在,之后不是一样可以杀?!”
“这,”碧姑姑犹豫了一下,才回道:“娘娘,奴婢听说暗部有个规矩,一单生意,只出手一次。”
“那就让那丫头活着,碍我们的路?!”芙妃怒目而视。
碧姑姑连忙低下头:“娘娘,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找机会,天下不是只有一个暗部的。更何况,过段时间二皇子抵达绪州,再出事,让皇上知道了,不好交代。”
听到碧姑姑提到皇上,芙妃愣了愣,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你说的没错,不能让皇上知道更不能让赵崇裕抓到我的把柄。”
说着,她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赵崇裕,哼,希望你还有命回来。”
被芙妃恨不得马上掐死的赵崇裕,此时却骑在高头大马上,抬眼看着古老沧桑,布满伤痕的城墙上的三个大字:绪州城。
守城的士兵早已得到消息,正在城门口严正以待。赵崇裕一行从南门口进,穿过整座城,再由北门出,前往军营。此时整个绪州城百姓都知道二皇子的到来,纷纷走出家门,走上街道,在街道两边站好,不踏入士兵防卫的街道分毫。
赵崇裕从进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肃静地站立在街道两旁的百姓。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凝望着他,眼里,是浓烈的尊敬。赵崇裕内心被一股热流充斥着,在这里,在百姓眼中,他那么清楚地明白他的身份,以及他肩负的责任。百姓无保留的敬意,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绪州城的百姓们看着丰神俊逸的少年带着平和的微笑,信步走着,朝他们点头。他们就那样看着,连交流都已然忘却。看,这就是他们的殿下,看,这就是大庆的将来!
百姓们寂静无声,眼睛却一直跟随皇子殿下,直到背影都已远去。
正街最是宽敞,在这里守候的百姓也就最多。他们遥遥看见皇子殿下信步而来,心里莫名地感动。绪州城内禁骑马,他们没想到,就连皇子,竟然也遵守了这个规定。皇子殿下,居然没有行使他的特权。
正街的百姓们眼带激动地看着二皇子,看着他走,看着他突然停下脚步。百姓们面面相觑,他们看见一直在前进的二皇子殿下突然看着某一个方向停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围着的百姓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其中不乏女子。可只一眼,哪怕是眼角扫到的一眼,他就知道,那一抹嫣红,是他的歆苒。
停下脚步,赵崇裕神情变得温柔,他微微转身,看着右手边街道旁,站在士兵身后的人,目光缱绻。
楼歆苒微笑着俏然站在那里,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却更加吸引他。
赵崇烨慢慢慢慢走过去,人群一阵骚动,大家开始窃窃私语,直到赵崇裕在人们身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士兵看着近在眼前的二皇子,手心紧张得直冒汗,这这这,二皇子这是想做什么?
在士兵紧张的眼神里,赵崇裕伸出了手。
百姓们疑惑不已,皇子殿下这是在找谁?而站在皇子附近的未婚女子,则一个个羞得脸颊通红,却还拿眼睛偷偷看着,心里期待着皇子殿下的手能握上自己的。
赵崇裕的手一直伸着,眼睛紧紧锁住楼歆苒好看的眼睛。直到那星眸里温柔愈盛,直到那星眸里思念成泪。
楼歆苒泪盈于睫,笑容愈发柔情,缓缓地,她伸出右手,坚定地握了上去。
赵崇裕握紧手,感受到手心的柔软,牵着楼歆苒走出人群。
看着赵崇裕与楼歆苒走回队伍的最前面,跟随赵崇裕的侍从们齐刷刷跪下,高声呼喊:“见过二皇子妃。”
百姓们此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跪下,齐呼“见过二皇子妃。”
楼歆苒与赵崇裕相视一笑,提高声音道:“大家请起。”待所有人起来,这才相携而去。
军营里,楼妤和傅琰早早便在等待。
赵崇裕与楼歆苒一行人一到,便有人立刻领着侍从下去休息,而他们二人,连同苏晨,都由楼妤和傅琰引着,去了大帐。
帐帘一盖,一脸严肃的楼妤立刻变了脸色,笑眯眯凑到赵崇裕和楼歆苒跟前,贼贼地说道:“哟哟哟,这么快就遇上了啊,这感情好的呀。”
傅琰眼神一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