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马车从左相府的大门出去,就一路急行。
田雨默掀起布帘,打开车窗,呼了口冷嗖嗖的空气,望着外面的黑乎乎的街道。
街上偶而传来几个鸡鸣和犬吠,还夹杂着马蹄奔跑的踏踏声。
街两边的房屋都变成模糊的黑影,在她眼前呼呼飘过。
田雨默忽然想起昨晚出去的情景。
她本来寻思好快些找到那个叫柴……阳的男人,好彻底的打叫清楚。
上次给她叔叔看病时,还好她记得这人说的地址,城西老街区。
在去前,她还特意问了山茶几人这个地方怎么走。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老街区具然在城的最西南。
而且是在圣都西南的一角,说白了就一处平民区。
听说那里虽说不是穷得吃不上饭,但在圣都也算是最落后的地方了。
田雨默是迫不及待等到天黑就出了府,加上对路不太熟,只朝那个大概方向飞驰。
等她到了老街区,好不容易碰到路人,打听询问,这里有没有姓柴的爷俩,以砍柴为生。
路人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说确实有这两人,刚来不久,并告诉田雨默两人居住的具体方向。
待田雨默好不容易找到两人的住处进了屋,就发现里面杂乱不堪,像被什么人翻动过一样。
破裂的碗碟,撕碎的衣物,被推倒的桌椅,所有一切,都被扔得到处都是。
她喊了几声,又房前屋后的找了找人,结果好一会也没有找到。
本想问问两边的邻居,结果等她前去敲门,却发现,邻居的屋里也空无一人,敲了好半天都没人应。
一时之间,田雨默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这居住最近的几家人,都像被什么人掳走了一样,田雨默发现好几处有打斗的痕迹,虽没见血,但这明显的打架场景,仍让人心中疑惑顿生。
难道这两人遇到了危险不成,但一个以砍柴为生的爷俩,什么人会和他们有仇,真让人难以想通。
直到回去很久,她都没想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从那里来?又有什么事?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今天要不进宫,她一定要到街上好好找找,本打算不去,但因宫里皇后下了懿旨,不能拒绝,这才挺着头皮去了。
看来一切,只能等她回来再说了。
马车一路急行向北,走了大概个八小时。
等田雨默再次掀开车帘,就见外面天色变浅,昏蒙蒙的,离天亮不远。
今早她毫无困意,因想事情心烦,变得异常精神。
这时乎见车外远处传来辉煌的灯光,因灯光太过明亮,隔得老远,都能感得到,那片房子的庄严、宏伟,带着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依稀见到里面不停来回走动的男女,想必那处定是皇宫无疑。
田雨默心里有些不安,像感觉此行会发生事一样。
皇后娘娘再三告诉左相父亲,必须让自己参加,不知是何用意。
对于自己这个刚回圣都不久,又是和其她几人一样,顶着从北山书院回来养病的原由,不得不回到这里的,难道这样也能引起了别人的好奇不成?还是因为自己是左相的女儿,而有某种特别的利用价值呢!
一时之间,田雨默想了无数个百转千回,想的头都痛了,也没想明白,看来一切也只能到了那里再说了。
今个儿皇宫里,可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熟人,更不会有人帮她,不知是凶是吉。
想到这她兀自叹气,不管怎么说,躲不掉,也只能直面迎上了。
马车本来跑得很快,田雨默抑制着心中的狂躁不安,忽然被一阵不好听的马鸣声震惊,随着这声叫,马车一个用力前倾,被强制停了下来。
要不是她有武功傍身,非得被这一急刹车,让身体飞出窗外不可,还好,她只双手轻撑了下地面就稳住了身子。
车外的小厮急急地喊道:
“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田雨默回道:“没有,还好,怎么回事?”
“是前面有辆马车,突然拦了路,所以……”
“马车?”田雨默自语了声,就打开车窗,只露个小缝向外面看去。
此时要进皇宫,身为左相府的人,怎么也得注意点影响,不能被人看到,女眷扒车才行。
她透过车窗小心地往外面看了看,就发自己坐的这辆车,整个被一辆马车隔开,要不是给自己赶车的小厮机灵,就自己坐的这辆马车,都得被撞飞出去不可。
也不知前面的车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车具然横在路中间不动了。
“喂,能不能走了,你差点撞着我们知不知道,你眼睛不好使,没看到车上的标志吗?左相府的车你也敢撞,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厮急了眼,冲着前面的马车大吼。
结果等了老半天,就看横在路中间的马车,什么话也没说一句,就又悄然的走了。
这一耽搁,田雨默的马车就被左相的队伍落在后面,本来她坐的马车,从相府出来时,不是最后面的一辆,走了半天,也不知怎么走的,她这辆具然垫了底。
满心狐疑又是奇怪,虽说也有可能是凑巧,但田雨默第六感告诉她,这不是,像是自己掉进了某种未知的圈套一样。
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等着事情的发生不成,如果真到无法掌控的地步可怎么办?她又不是神仙,田雨默一想不行,决不让这种事发生
想到这她悄然打开车门,双手攀住门口下面的车辕,一个大力的旋转翻身,就让自己的身子荡到车下,双脚用力登向车辕的另一边,让整个身子呈个大字形,卡在两个轱辘的中间。
这种方式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