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默因这人跑得飞快,就好奇地往这人身上看了几眼,逆光没看清脸。
不过发现这人不是一个人,身上具然还背了一位。
身边忽的刮过一阵冷风,伴着巨大的喘息声,和脚下鞋子的啪啪声,在无人的午夜街道异常响亮。
细听这下,这喘息声不尽相同。
跑的这位一听就是累的,而身上这位却不是,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喘,而且嗓子还带着几缕破音的嘶声,像极了哮喘发作的病人。
由于街上的油灯昏暗,田雨默也没看清这两人的脸,一时起了好奇之心,就站那没动,只看这人背着另一个人,飞速地向前冲。
“这人是什么意思,大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路中间站着,具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那样呼呼跑过去”
“难道是着急看病不成?自己就是个医者,要不就去做做好事,给这人看一下”
田雨默心下低估,想去一探究竟,就紧跟这人几步。
只看这人跑完这面的街道,到了前方一个胡同的道口,就一个转弯,进去就对着一个不大的铁门一顿猛敲。
这时田雨默才看清这户人家的大门上面,有个郎中行医的牌子,“救死扶伤”。
“大夫,大夫,求您快开门,救救我叔叔”
男人边喊边敲,好半天,才听开门声传来,从屋里面走出个中年男子。
但奇怪的是,这人刚走几步路,还没到大门口,就又转回身子道:
“大夫不在家,夜诊了,去别家看吧!”
“大夫,大夫,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叔叔吧!”
中年男子刚要关了门房,扭头又回了句“你都欠了我好几次诊金未还,还想再看病,我也是靠这手艺养家糊口的人,除非你把推欠的诊金给我,要不让我看病没门。
都说医都仁心,想不到这个死大夫会点手艺具然见死不救,一点医德都没有,真是可恶,田雨默在这面气不过心里腹诽。
“大夫求求你了,我明天一定还”男人说话带了哭腔。
“哼!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不都一样,走吧!到别人家看吧!”
这位大夫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了屋里的房门,任大门口的男人怎样再敲都没再回一声。
男人看这人真不给看,只好对后背的人再次道了句“叔叔你坚持住,咱们上下一家,我定能找到帮你看病的人”
语气心酸,让人不忍。
田雨也不再等,一个大步走挡住这人的去路道:
“你把身上之人放下我看看”
男人因奔跑,头发早已汗湿,黏在脸上。
田雨默看这人愣住不动,觉得可能不太相信自己,就接着解释地道:
“我是医者,也许能救你身上的人,如果再耽搁一会,他会有危险”
男人听到不再犹豫,靠路边把身上人放下。
田雨默也不再磨蹭,上前一手搭上这人脉搏,这人明显只有进气没出气了。
情况和她刚刚预料的不错,就是犯了哮喘,而且是老病,一直未治彻底,有点严重,幸好碰到她,要不然,这人的性命真危险了。
田雨默拿出随身携带的暗夜子午针,这针包一卷,占地方不大,平常她就放在身上。
拿出几根中号的,就分别扎在这人的足三里、丰隆、天突、三阻交上。
先帮人这理顺一下气理。让他把这口气喘上来再说。
几分钟后,看眼前人把气喘上来了,才拔针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刚要说话。就觉这人眼熟。
此时男人也在看她,田雨默忽然记起来了,这两位具然就是昨晚她跟踪去妓院送柴的那对父子。
事情还真巧,具然一连两晚碰到,而且,时间还相差不多。
田雨默扯了下嘴角道:“真巧”
男人双眼依旧深邃,又不自觉带着森林之王的气息,也看过来语气阴沉地道:
“你跟踪我们?”
“跟踪你?我可没那么无聊,昨到是碰巧,以为你虐待这位老人家,所以跟去看看”
田雨默实话实话地做着解释。
男人没回,低头想了会道:“我叔叔他没事吧!”
“你的这位叔叔久病成疾,暂时没事,一会抓点药回去让他吃了。一边吃七天,应该差不多了”
男人又愣了会才低沉地道:“多谢姑娘”
“没事,只是现在我没有笔,写不了药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药店,抓完药再走”
男人没反对地点头,这才背起地上的叔叔和田雨默一起走了。
药店离这里也不是很近,古代城镇,这卖药的也不太多,在圣都,也就靠东侧街北有两家。
不过田雨默没去过,不清楚。看着身边人一眼道:“药店离这里远吗?”
男子奇怪地看了眼回道:“不太远”
田雨默觉得这话和没说差不多,可能人家着急治病救人不想说话。
两人走的步子不快不慢,田雨默怕走太快,男人还背着个人跟不上。
男子也寻思怕身边姑娘太累,也不敢走太快。
结果两人本能再快一些,愣是被误解,谁也没快起来。
等两人到了药房,田雨默写了药单,又给抓药的小童让其抓了药。
但在付帐时,男人却对小童说了句“我能赊下账吗。明天一定还”
“这……”小童为了难。
田雨默在这面摇了摇头道:
“我先帮你付了吧,你再还我”
她怕直接说给,伤了这人的自尊。
男子抬头看了田雨默一眼,好半天才点了下头。
两人买完药从里面出来。男人边走边道:
“这些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