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步入中年的云儿就要当婆婆了,对此她又好笑又无奈。福晋还象有个婆婆样儿,自己怎么照镜子往脸上堆砌柔和的表情也不象,没办法,先天不足。
乌力罕小姐进府没圆房,小姐本人倒是没怎么着,责任也不在小姐身上。但是跟来的奶娘赞嬷嬷就土地爷扑蚂蚱慌神儿了。大小姐在娘家是被人捧大的,端庄秀丽,聪明贤惠,又是几位少爷小姐中最小的,老爷、夫人真是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点委屈也没让她吃过。进了王府就吃下马威。赞嬷嬷在御史府上是属螃蟹的横着走的,王爷姑爷喝醉了,跟小姐连句话都没说,太欺负人了!小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亏,赞嬷嬷心里相当不受用!看谁谁碍眼,尤其是福晋送给小姐的那两个丫鬟一个婆子,在赞嬷嬷来看,根本就是来监视小姐的奸细!就听那名字俗气到家!还月季、凌霄,哪里象两朵花?仙人掌差不多!赞嬷嬷看向她们的眼光都是用眼角的余光。小姐从正院(这是赞嬷嬷对福晋的翼然楼而言)回来,赞嬷嬷就开始训导月季等人了:“这里不是王府吗?怎么你们这些下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可把乌力罕陪嫁来的贴身大丫鬟芳芳吓坏了,小声警告赞嬷嬷:“你老人家也知道这里是王府?怎么说话有天没日头的?人家怎么没规矩了?轮不到您教训!”
“你个小蹄子,仗着小姐宠着你就不知道自己个儿是谁了,嬷嬷我是小姐的奶娘,她们应该请安的!”
“你谁呀给你请安?宰相家人七品官,人家这里是王府,粗使丫鬟也比您的位份高,你新来乍到的,没事就炸毛什么意思?”这个芳芳姑娘也是个厉害的。
“反了你了,教训起老娘来了。哎,你们几个听着,县官不如现管,你们都是我家小姐的奴才,好好当差好好干活,日后有你们的饭吃,要是偷懒耍滑仔细揭了你们的皮!”
可能是在御史府把这种话说习惯了,想都没想拿过来就说。但是在王府当差的姑娘嬷嬷们没有一个人听过主子或者是主子跟前的人说这种话的。侧福晋的奶娘就成了太上皇了!福晋派来的二等丫鬟月季就不让了,挽起袖子指着赞嬷嬷问道:“你说谁哪?谁被你揭皮?好残忍哦,都要生剥皮了,那你就剥剥看,我们都是有皮的!”这也是个厉害茬子。侧福晋的奶娘就蹬鼻子上脸了?连自己站在谁的地皮上都不知道了?这个月季是福晋从浆洗房调来的,自然是干粗话的,洗衣服嘛就要把袖子挽起来,习惯动作了。而且月季的身体很是粗壮有力。她一挽袖子就把赞嬷嬷吓了一跳。为了不示弱,也挽起了袖子:“小娼妇,跟老娘动手你还嫌嫩着!说着就扑了上来。
“住手!赞嬷嬷你要做什么?”乌力罕一宿没睡,想眯一会,就听楼下嚷嚷,赶紧下来了。进府第二天自己的奶娘就和府上的丫鬟婆子交手了,别人怎么看自己?就是心里再不满也得忍着。
“赞嬷嬷你怎么回事?没来之前额娘就千嘱咐万嘱咐的让你说话先动脑,你比月季姐姐大了多少岁?有话不能好好说?”
“姑娘,您千万别惯着这些奴才,她们都是逢高踩低的,这不是见您没和煊……”
“嬷嬷!”乌力罕的脸当时就紫涨了起来。这种话能当着下人说吗?人家是干活的丫鬟姑娘,没成亲的人,和她们说什么没和王爷圆房的事,这也太不顾脸面了。
“月季、凌霄两位姐姐你们先下去,我和嬷嬷说几句话。”
“是,奴婢告退。”
“赞嬷嬷,我是吃您的奶水长大的,和您的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您也拿我当女儿看,您是希望我幸福呢还是象刚才那样让府上的人对我侧目呢?以后我还有立锥之地吗?”
“奴婢还不是在生煊王爷的气?您成亲的第一天就……”
“多大点事儿啊,您就耿耿于怀的?他不就是喝多了点,至于您这样吗?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这会就开始争了,多会是头?您就不能消停稳住吗?这里是王府不是咱们府上,说句粗话、怪话的没人计较。我都听见了您说揭皮的话,听着瘆的慌。你有什么权利揭人家的皮?咱们新来乍到的,可别树叶掉下来都炸毛。”
乌力罕有点明白两位福晋说的话了。劝导着奶娘。
“是,奴婢受教了。奴婢就是担心您一开始就心软,然后慢慢就被人拿下马来。”
“我告诉你不会!你没见王爷福晋都是多和气的人吗?您也听见他们说的话了,家和万事兴,咱们府上那样您才觉得正常?人和人都象乌眼鸡似的,见面就掐架才是过日子?别老疑神疑鬼的。”
“是,小姐。”
月季、凌霄两个自然是要按着郑嬷嬷的嘱咐,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福晋,把侧福晋身边的赞嬷嬷所说所做告诉了郑嬷嬷,郑嬷嬷又转告给福晋。对新进府的侧福晋的一举一动有些了解也是正常。
“月季那丫头是个实在人,转话不会添枝加叶。赞嬷嬷那老梆子骂月季是小娼妇,这么低俗烂脏的话都能出口,臭美的,还想揭人皮了,不要脸。”郑嬷嬷就见不得赞嬷嬷这种狐假虎威的人。相比之下,当年和云主子一起来的林嬷嬷、姜嬷嬷比赞嬷嬷好了一千倍都不止!
“好了好了,你还义愤填膺的。这个赞嬷嬷是哈达侧福晋的奶娘,她是在生咱们煊儿的气,冷落了她家姑娘。这事真是煊儿的责任,也不怪人家生气。很多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