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终于抽出时间和云儿、田亮坐着府上的马车到东直门外密室出口那个小院子去了。云儿出门还是女扮男装,这样方便一些。
这里离府上不是很远,如果是通州就不行了,五十多里路呢,当天可能回不来。
田亮当了车把式,王爷和云儿坐在车里面。只有云儿知道密道的出口,闭着眼睛用天眼看更加清晰、准确。
“是这里了,停车吧。”云儿对车外的田亮说。
“吁……”田亮拉住了马缰绳,马车停靠在一户有围墙的小院子跟前。
“是这里吗?”王爷先下车,把云儿接下来。
“没错儿,就这儿。”云儿很确定地说。
田亮一点差异的表情都没有,其实是师父也告诉他云儿开了天眼,能隔墙看物、隔空搬运。
大门是锁着的,锁头都生了锈,大门上的油漆都剥落了,看样子这里是好长时间已经没人住。
“先把房子的主人找到再说。问问邻居吧,找年纪大的人问。”
正好斜对门有个老者坐在门槛上,看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打听事儿的事情肯定是要田亮出头了:“这位老人家,请教您一下,这家房子的主人怎么不在?”
老者把王爷三人上下打量一通说:“这个院子里的人早就不在了,你们找他们有什么事?”
“如果这里没人住,我们想把这个院子买下来。”
“你们是买房子的?这可好,房主的弟弟就住在前街,他正想卖房子呢,我带你们去找。”老者把孩子抱起来,走在前面带路。
他所说的前街其实就是前面一趟住户,很快就到了,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大门敞开着,刚到门口就有狗吠声传出来。
“张老六,你家来客了!”老者的嗓门很高,喊了一声就有人应答:
“来了、来了。”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那眼光在王爷三人的身上打量了一遍,还算客气,脸上挂着笑问道:“三位是……”
“这三位是来买你哥哥房子的。”
“哦?买房子?请进屋吧,孙大爷,您也进屋喝杯茶?”
“我就不进去了,孩子闹人。”
云儿已经准备好一块小银放在小孩的手里:“买糖吃”。这就是给孙大爷的酬劳了。
孙老头非常高兴,连连说:“多谢、多谢,你们进去谈。”
堂屋里有张很旧的八仙桌,张老六给王爷三人让了座儿,然后自己到东面一间屋拎了一个笔筒式茶壶、几个茶碗,就要倒茶。
王爷谦和地说:“张先生不必麻烦了,说说你哥哥的房子。”
张老六就觉得这三位不是平民百姓,不管是穿戴还是气势,都是高位上的人,心里打算着多卖几个钱。
“房子是我哥哥的,他已经多年没住了,看着有点旧,其实里面还是很完整的。”
“他人呢?”
“哦,他去南边做生意,让我把房子帮他卖了。”
撒谎。老孙头说房主已经不在了,他却说去南边做生意。不过也可以理解,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买死了房主的房子,不管是怎么死的,也觉得不吉利。
王爷笑了笑说:“张先生,我们是真心想买房子,这个地段可以开个小店儿,但是先生没说实话,你哥哥已经不在世了,对吧?”
张老六的谎话被揭穿,有点窘迫。但是他不想放过王爷这个买主,因为房子再不卖就要落架了。闲置了将近三十年没人住,没人维修,什么好房子也要破损不堪的。
“这个、这个……先生别介意啊,我是怕人知道房主不在了,人家会认为是凶宅。”
“到底是不是凶宅呢?如果你不说明白,我们贸然买了,以后知道了就不好了吧?为了几个钱骗人好像不值当的吧?”
“一看先生就是爽快的人,在下就实话实说吧。我哥哥的这套房子先前并不是他的,是他的主人临走之前才把房契给了他,我哥哥就放心地住了。他家就两口人,我嫂子没生育。再后来不长时间哥哥和嫂子就被杀死在那套房子里,还惊动了官府,来了很多捕快勘察现场。官府认为房子里有什么秘密,好顿搜查,结果一无所获。就这样房子就闲置起来了,没有一个人来问、来买。在下就这么一直给哥哥看着这套房子,想进城做个小买卖也不敢走,就希望有人来买。先生,如果您买了这个院子,您说给多少钱就是多少,在下都不带还价的。”
话到这里就没别的好说了,王爷起身说:“我们看看房子再做决定。”
“也好,三位请。”
后面一进院子有一种灰蓬蓬的感觉,看样子真是多年无人居住了。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北屋三间,南屋三间,西厢房三间,东面是院墙、大门,没房子。当然北屋是主屋,比其他几间都好一点,高一点。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家具和陈设。
王爷推开窗户,窗框就要掉下来,被田亮给接住了。
房主的弟弟对王爷三人说:“三位先看着,我还有点事,回头再来。”
“你走了这里少了东西怎么算?”王爷故意不让他走。
“这屋里什么都没有灰蓬蓬的,我还能讹诈三位不成?”
这个时候,云儿拉了王爷一下,王爷知道云儿是让自己去看密道的出口。密道的出口不这个院子里,而是院子外面与东面邻居两家院墙中间靠北大墙的枯井里。
三个人还特地来到枯井跟前仔细看了:这口井从上面往下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