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尤其是为爱疯狂的女人,千万不要低估了她的执着。爱到连自己都不爱的女人怎么可能爱钱。

安景旭啊,做了件愚蠢的事情,将顾初年逼到了绝境,顾初年又将安景旭逼到绝境,这成了个死链。

安景旭脸沉了沉,没说话,算是默认,确实在处理感情方面,一向睿智的他根本近乎拙劣。

顾初夏只是笑,笑得牵强:“不过顾初年还真是为爱痴狂啊。”自杀啊,该需要多少勇气啊,该要爱到何种地步啊,顾初夏从来不相信爱情的,更不相信谁会因为谁活不下去,这个世界照转,没有谁非要依赖谁生存,现在她相信了,顾初年便是那个例子,爱情真会让人疯狂,爱人真能胜过生命,多不可思议啊。

安景旭脸上有些破裂的痕迹,长睫颤了颤,刷了一层淡淡阴影,看着顾初夏,似乎不安,似乎小心,轻声喃了一句:“顾初夏——”

怎么听怎么有种害怕担忧的寓味,该被担忧的不是顾初年吗?看安景旭这样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顾初夏问。

“等你睡下。”他淡淡回答。语气平稳。

顾初夏诧然,等她睡下?那可是自杀,人命等不得啊,安景旭可是顾初年的救命稻草。

这个男人真是狠心啊,难道不爱,所以生死都丝毫不起涟漪吗?

“现在去吧。”顿了顿,又说,“我也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想起顾初年,不是想起这些年的顾初年,是小时候的她,那是和她们还是姐妹,还是亲人,还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子,那么默契,那么亲昵……好久好久以前啊,不知怎么突然经常想起,也许像奕然说得那样,怀孕了,人难免感慨一些。

她想,她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像安景旭一样,对于顾初年的生死置若罔闻。

安景旭想也没想就否决:“不行,你待在家里,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顾初夏还是看着安景旭,眼神不尖刺,却总叫人发凉,她语调平和,却不容拒绝:“一个女人间接因为我快死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外甥,你的骨肉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后两句,只看到话落安景旭的脸色冷彻了。

他半响才说了句:“还是把你卷进来了。”

顾初年的事情,他总怕顾初夏会牵扯进来,即便顾初夏无所谓,还是总怕她会怨愤。

她只是笑笑,没什么也别的表情,淡淡的,清清的:“我从来都没有置身事外过,走吧,你去了,她应该求生意志会强一些。”

顾初夏走在前面,安景旭在她身侧,她不说话,安景旭也不主动开口,只是垂着眸子沉吟。

顾初夏突然顿住脚步,没有回头看安景旭,好半响,夜里传来这么一句:“安景旭,答应我,顾初年也好,她的孩子也好,给她们活路。”

安景旭只是浅笑:“顾初夏,其实你并没有那么无情。”

她总是这样,将最残忍狠心的一面裸、露在外,然后义正言辞地充当那个最无情的角色,其实,多少人不知道,这个女人也有温婉也有心软的时候,安景旭庆幸,他看到了这样她。

他们只看到了她的部分,而他正在看到她的全部。

顾初夏听罢,愣了一下,才恍然大笑起来,说:“很新鲜的说话。”

至今为止,安景旭是第一个说她不狠心。原来她还‘良心未泯’啊,顾初夏有点想笑。

一路无语,他们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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