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顾初夏……她脑中只有这个名字,那样让她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厌恶。

安景旭眸光骤冷,大喝:“够了!”顾初年脸色一沉,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怔怔地看着满脸冰寒的安景旭,她傻愣地失去了语言能力,只听见安景旭沉冷的嗓音,一字一字炙热又果断,“如果你让她死,我便让你陪葬。”

如果你让她死,我便让你陪葬……

一句话,便是噬骨的毒药,让顾初年彻底无可救药了。

安景旭已经判了她的死刑了。

她那样爱着的一个人,用尽力气去爱,去争,去留,却换来这么一句决绝的话。

这般残忍……

爱情真是毒,安景旭更是毒,会致命的,而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大笑出声,笑出了眼泪,不是温热的,凉凉的没有温度,她自嘲自讽,脸上灰暗地好像蒙了尘土:“陪葬啊——”她悠悠地念着自己的判刑之词,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

“所以,你最后不要再动她的心思。”安景旭言简意赅地冷冰。

顾初夏便是他的逆鳞……她一直以为安景旭这样的男人是寡情的,所以她一直不敢要的太多,如履薄冰地维持这那点薄凉的爱情,原来不是安景旭无情,不是他凉薄,原来他所有的情,所有热情都留着给了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顾初夏,偏偏是她,她最厌恶,最难以忍受的人。

似乎很多年前,有架钢琴,她选择了那架钢琴,钢琴却选择了顾初夏,虽然顾初夏不屑一顾,她自己义无反顾。

如今,安景旭正想那架钢琴。

她失魂落魄,满脸阴晦,她无力又苍白地问:“你就这么爱她,你对我就这么不屑一顾?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神魂颠倒?”

什么都没有做,安景旭便神魂颠倒了,这是顾初年自己的答案,却还是不禁问出口。

原来顾初夏真的是一种蛊,会下在人身上,让人不可自拔。

其实安景旭又何尝不是蛊,只是安景旭是下在她自己身上的蛊。

神魂颠倒?安景旭苦笑,似乎是这样。他不否认,只是冷冷回答:“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你做得太多了。”生生沉冷,越发犀利,“景海也好,那个电话也好,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如果你以后要是在对顾初夏动心思的话,我绝对不饶你。”

原来他都知道了,她忐忑了几天等着那个女人的死刑,却等来了自己的死刑,她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原来到头来不过是她自己自编自演地一场独角戏,她不过是个让人耻笑的戏子,做了所有能做的,到头来换来一句:决不饶你……

真是可笑啊,怎么会这样荒唐呢,这场情爱也好,自己也好,这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也好,都是那般荒诞揭开都是一场一场的自我羞辱。

都说风月的计谋不是计谋,情趣罢了,可是安景旭从来不觉得是情趣,大概是因为那是她的计谋吧,所以这样不能忍受。

“呵呵呵——”她大笑,笑得癫狂而不能自已。

她顾初年演了无数剧本,这一出最用心的,确实最荒诞的闹剧。

安景旭却自始至终像置身事外一般,笑到后面,她连自我嘲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知道安景旭在想什么,大概在笑话她的无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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