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两人心里都有断定,顾初夏自认为不是好人,但是赵顾墨也自认为不稀罕一个好人,只是这般假意推脱,只得说顾初夏的攻心计用得卑劣。

这一番剖析不得不说很到位,怕是一般男人早就狠狠骂一句‘你这自以为是的女人,本少爷不稀罕’,顾初夏也正等着这一句。

可是偏生某人今天煽情到底,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形象,含情脉脉地看着某人:“我说值得就值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结果我不想听。你可以拒绝,但是不要自作聪明地觉得你可以看透我是一时新鲜还是认真。更不要说你不堪卑鄙,反正我觉得我也不是好人,配我刚刚好,什么值不值得都是屁话,只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眸光沉沉,匿了多少情深不悔,便那样痴痴向缠不退不让,嗓音比这交响曲更缠绵悱恻,轻轻淡淡,“小夏,我真的不行吗?”那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几乎祈求,为了一段本只未果的情,他抛弃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

这番深情款款,换了旁的别人怕是早就芳心暗许,以身相许了,只是要是换了旁人赵顾墨说不出那样他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话,顾初夏更不是旁的女人,一颗铁石心肠,没有半分温热松动。她眸光都不曾转,更别说沉溺潺潺了,嗓音悠悠懒懒,像只狡邪的猫,那猫儿不食烟火气息,没有感情:“安景旭说我没有真心,他说得很对。”

言外之意便是;我没有真心,更不会爱。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将人心头血翻搅一番,还一脸与吾无关的淡淡模样。

第一次抛出了一颗真心,变这样丢回来,上面还附带了一根针刺,赵顾墨悉数收回,忍着疼痛,他不肯就此:“我把我的给你。”

你说你没有真心,那我便给你……只是你又要弃之如蔽吗?

都说,一颗心层层包裹,要受伤也不是那样轻而易举,要看你会不会给那种权利。赵顾墨只给了顾初夏伤害他的权利。

只是,她会用这种权利吗?哦,差点忘了顾初夏从来都那样狠。她笑着说:“你有吗?我很怀疑。”她的眸子望着未知的地方,那里一片华灯,她眸中却一片荒凉的阴暗。

对不起,赵顾墨你的真心我要不起……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配,不能,也不愿,就连一句对不起我也给不起,所以只能由这样决绝的方式。

赵顾墨苦笑,长睫垂下,遮得了一眼的阴翳,遮不住满身的失落。他连看都没有勇气了,那样两次双上奉上的真心便这样被作践,他笑了,笑自己的愚蠢,愚蠢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后悔:不是我没有,而是我的,你都不肯要……你这样不敢诚实,是不是还有一丝一点对我不忍心呢,是不是我就可以以为其实在你心里对我还是有一份知觉的,不是完全的无关紧要?

赵顾墨对顾初夏的无情心里无力,对自己这样放不下舍不得一样无力。

只能退步了吗,既然舍不下,那边只能藏着,虽然彼此心知肚明。

赵顾墨一如往日,笑得邪肆恣意:“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能不能不要说那样煞风景的话。”这样嚣张洒脱的赵顾墨,是他一贯的姿态,也是他最后的伪装。

他赵顾墨的给出去的真心哪能那样轻易便收回,先寄放在心里好了,只要寻着机会他还是要塞给这个无情的女人。

人至厚则刚……谁让赵顾墨对某人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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