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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小景园,福宁宫的大门已然在望,一步一挪地毫好不容易走到福宁宫门前的那块石头处,杨宁怎也是走不动了,总感觉右脚伤处越來越黏糊糊的,他知道那是因为血流不止的缘故。
“喂,那个……骆祥,快过來扶我一把,”坐在石头上,杨宁正好看到新任沒几天的福宁宫总管骆祥正领着两个小太监出來,急忙喊道。
“哟,这不是杨公公么,您、您这是怎么了,”骆祥瞅见杨宁,急忙领着两个小太监奔了过來,见到杨宁脚上一片殷红,不由满脸震惊。
杨宁苦笑道:“别废话了,先将咱家扶进去再说,”
“哦哦,快过來搭把手,”骆祥招呼身后两个小太监道。
三人又扶又架,将杨宁几乎是抬进了福宁宫。
几人一进门,早有看到的宫女急急忙忙进去禀报永宁公主去了,很快,永宁公主和迎儿神色紧张焦急地快步行了出來。
“呀,杨、杨宁,你这是怎么了,谁,谁把你伤成这样,”看到杨宁脚上被鲜血染红的布袜,永宁公主不由又痛又急地道,眼泪都快要出來了。
杨宁一看,这还了得,一个奴才受伤,怎至于让一位公主这样,这不是很惹人起疑么。
“咳咳,奴才沒事,公主不必担心,”
永宁公主立刻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过度,急忙收敛了几分神色,对骆祥几人吩咐道:“快先将杨公公扶进去吧,骆祥,你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哦,不用,文医官这时正在养生殿给仁圣太后瞧病,你先去那里看看,若是文医官已忙完,你就将她请來,”
“公主,随便找个太医就行了,文医官正在给太后瞧病,怎好这时候找她,”杨宁闻言立刻道,让那么一个冰清高洁的女医官、更在自己心里一直占有特殊地位的绝色女子來给自己看脚,她不在乎,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永宁公主却是坚决摇头道:“太医院太远,哪有养生殿离得近便,你放心,文医官只是给母后例行查体,而母后对我最是疼爱,肯定会紧着我这边的,骆祥,你快去,就以本宫的名义,就说,,,就说是本宫身体有些不适……,”
“是,”骆祥答应一声,急忙转身飞奔而去。
永宁公主坚持如此,杨宁也不好再着意拒绝,边被两个太监架着迈上台阶、边苦笑道:“公主对奴才实在是太好了,只是也犯不着要拿自己身体作咒……,”
永宁公主脸色一红,沒作声,迎儿却哼了一声道:“公主对你自然是好了,连我都要嫉妒,可你这沒良心的,却好几日不來福宁宫,公主和我都快闷死了……,”
“迎儿,又胡说,沒看到杨宁都伤成这样了,还说这些,”永宁公主急忙斥道。
杨宁不禁更加惭愧,讪讪对一旁的永宁公主道:“这事确实怪我,只因近几日刚接手东厂,诸事繁杂……,”
永宁公主打断他道:“你别听这丫头胡说,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要紧的还是先医治你的脚,”
几人进了暖阁,杨宁被扶坐在椅子上,面前又放了一个锦凳,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杨宁的右腿担到了锦凳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杨宁想要躬身将脚上被鲜血浸透的布袜脱下來,样子却有些吃力,永宁公主下意识想上前帮忙,不过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公主身份,只怕杨宁肯定会不让,她犹豫一下,立刻对身旁迎儿道:“迎儿,你來帮忙,”
“啊,不是吧,奴婢……奴婢见到血就会晕过去的,”迎儿望了杨宁殷红一片的右脚,满脸怕怕地道。
“不、不用,这不就……下來了么……嘶,,,”杨宁费力地捏住布袜的顶端,轻轻拽了下來,鲜血粘连和布袜摩擦带來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又倒吸一口凉气。
永宁公主狠狠瞪了迎儿一眼,再转头看杨宁的右脚时,却不由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杨宁的右脚,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大拇脚趾的指甲盖整个都掀了起來,而脚趾则呈一种扭曲形态弯曲着,情形让人惨不忍睹。
“杨宁,怎么会、会搞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永宁公主既惊又痛地道。
杨宁不由也是苦笑不已,想不到郁闷烦忧心情下的一次发泄,却将脚搞成了这样,记得当时自己沒使多大力啊,怎么“破坏力”就这么大呢。
“沒事的,公主,今日本來是想自乾清宫过來看你,不想绕路便抄了个近道,却沒注意脚下踢到了一个石头上,于是就搞成这样了,”杨宁哪好意思说是自己有意踢的,只好含糊解释道。
永宁公主疑惑地看了杨宁一眼,却沒说别的,只是皱眉道:“宫里的路怎么还存在这等隐患,这些奴才是怎么办事的,”
迎儿却满脸怀疑地道:“不会吧,走个路不小心踢到石头,就能搞得这么严重,”
杨宁也知道自己这解释太过牵强,讪讪一笑,正要说话,永宁公主却已是先皱眉道:“迎儿,你就不能安分点,帮不上忙还在这里添乱,去,去门口看看文医官來了沒有,”
“哦,”迎儿小嘴一撇,委屈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暖阁内只剩下永宁公主与杨宁。
见永宁公主望着自己血肉模糊地右脚,满脸的心痛与担忧,却沒有一丝厌嫌神色,杨宁不禁心下感动,故作轻松地笑着安慰她道:“公主,不用担心,只是皮肉伤而已,你看,现在血都已经止住了,等文医官來了,再敷上些金创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