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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滕祥与我结怨日久。奈何我不得。却将气撒在了我当初的下属王安身上。还胆大包天的将王安带到了这太庙。想是以为这地方偏僻的很。结果。最终造成王安被逼急反抗。血溅在这太庙。滕祥及这几名随从太监如此侮辱皇家圣地。实在罪该万死。”杨宁铿锵有声道。
“你、你、你说谎。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那随从太监惊恐地对着杨宁大喊道。又对孟通道:“公公。事情真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的。您、您可一定要救我们呀。”
其他几个随从太监也跟着连声向孟通求情。
孟通一脸的难看。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随从太监一眼。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是沒办法。虽然杨宁说得也是漏洞百出、疑点重重。但那几个随从太监却根本不顶用。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不说。竟然还信口撒谎。看那小太监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会是受过十几棍“廷杖之刑”的人。仅此一条。这还让他怎么说话。
冯保冷笑道:“看來事情相当清楚了。刑铁风。将人全都带回厂内。严加审问。一定要一个详细结果。以供本督上禀皇上。另外。派人來验尸。然后清理现场。”
“是。”那叫刑铁风的彪形大汉一抱拳道。然后挥手让东厂番子们将几个随从太监带走。
“公公。救我们。救我们啊……。”
一听说要被带去东厂。那几个随从太监脸色都是大变。立刻嘶声疾呼。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更加尖细。
“慢着。”一声低喝响起。却是高拱发话。
高拱阴沉着个黑脸道:“冯公公。你们东厂就这样将人带走。未免有些不妥吧。”事情很明显。让冯保将人带进东厂。那此事说方说圆可就由冯保说了算了。
冯保眼睛一眯。口气不善地道:“怎么。高大人。此事属我东厂侦办范围。咱家将人带走。又有什么不妥了。难不成你高大人要将人带到内阁去审问。”
“你。。。”冯保毫不客气的话语让高拱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來。
“带走。”刑铁风得意洋洋地对众番子一挥手道。大摇大摆自高拱面前走过。正眼都不瞧高拱一下。
“各位。咱家公务在身。就少陪了。”冯保微笑着拱拱手道。然后。他又转对杨宁道:“杨公公。也得麻烦你东厂走一遭吧。公事公办嘛。还有那个小太监。”
“谨遵督公吩咐。”
杨宁知道冯保是有意让他离开眼前这是非之地。对小乐子一使眼色。当先向太庙大殿外走去。小乐子随后不疾不徐地跟在了他身后。
走到殿门的时候。杨宁看似无意地望了牟泰、张诚、向忠等人一眼。实际上是示意他们放心。然后才走了出去。而张诚望着杨宁身后的小乐子则是一脸高兴神色。小乐子对张诚微微一点头。就跟着杨宁离开了。
接着。牟泰等与杨宁关系亲近的人也都跟着离开了。六部、六科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走了。最后。大殿里只剩下孟通、高拱。还有孟通的手下太监及高拱这一系的几个官员。
“阁老。您看这事怎么办。”孟通沉声对高拱道。语气甚是恭敬。也不奇怪。当初这孟通能坐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就是高拱一力促成的。冯保也因此恨死了高拱。
高拱一拉黑脸道:“还能怎么办。这次滕祥只怕是保不住了。哼。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废物。做出这样的事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高拱训斥。孟通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但他却不敢与高拱翻脸。只是恨恨道:“这事很多地方都透着蹊跷。那姓杨的小兔崽子说的话更是漏洞百出。这里面绝对有鬼。”
高拱沒好气地道:“有鬼沒鬼。现在咱们都不知道了。人被冯保弄进了东厂。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人家手里了。咱们是一点办法都沒有。”
“那不行啊。滕祥不能就这么白白被废了啊。阁老。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孟通急道。一张酒糟鼻子因为着急显得更红了。
孟通惊慌失措的丑态不由让高拱厌恶地一皱眉头。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当初自己就选了这么个无用的丑货呢。
心里想着。高拱嘴上叹了口气道:“为今之计。只有我抢先去见皇上了。先将此事汇报给皇上。已让皇上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随即他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道:“不管怎样。这刑杖木棍乃是滕祥让人带进太庙的。只凭这一条。咱们肯定是要输了这一阵了。”
听高拱如此说。孟通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而高拱则又怔怔望了殿门外面一眼。叹道:“这个叫杨宁的小太监真是不简单啊。咱们也许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有可能让咱们在将來满盘皆输……。”
孟通下意识问道:“什么错误。”
高拱淡淡道:“沒有趁这杨宁羽翼未丰之时。置他于死地。”
或许是高拱的话说得有些悲观了。殿内众大小官员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來。
杨宁和小乐子出了太庙沒多远。冯保就领着人赶了上來。
他走到杨宁身旁。开口就对杨宁道:“小宁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在里面和他们都沒有说实话吧。”
杨宁微微一笑。却是避而不答。只是道:“公公。今日多亏有你帮我撑腰了。”
“也好。既然你不愿多说。就不必说了。”冯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被一阵兴奋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