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不及?”徐清看着闯进屋内的屈刚,今儿都是怎么回事?
胡十九这会儿喘过气,她望着从酒窖一路跟来的屈刚,就像是受惊的小鸟,一声尖叫就拎起包袱向着徐清的身后躲去!
“给我!”屈刚伸手就要去夺过胡十九手中的包袱!
“不给!”屈刚不说倒还好,他一开口,胡十九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要和他拼命一般!
“你们……”徐清看着他们二人各不退让,但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能焦急的先喝住屈刚:“到底是什么事?都给我坐下来好好说话!”
“师父!他要将癞子哥交给官府!”胡十九先声夺人,话还没说完,张口就哭了出来。
小癞子!
徐清突然想起来胡十九方才惊慌失措的冲入房间,语无伦次的说道“癞子哥”,可是那会儿还没等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屈刚也就跟着冲了进来!
“掌柜的!您快瞧瞧那包袱里的是什么!”屈刚也发了急,上前就要抢胡十九手中的包袱!
胡十九躲闪不及,手中的包袱被屈刚猛的一拽,顿时松散了开!
咣啷啷……
包袱里的金条接二连三的抖了出来。
“十九,这是怎么回事?”徐清看着那些金条,也不由大吃一惊。
“师父……”胡十九眼看着这堆金条被抖了出来,小癞子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她难忍悲恸,大哭起来。
“掌柜的,这都是那个小癞子给的!”屈刚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胡十九,哭哭哭,怎么就和个丫头似的!
他三言两语就将今日在酒窖那里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徐清。
与屈刚预料的不同,徐清居然没有立刻痛斥那个小癞子的“歹毒”,反而也同胡十九一般,脸上显出难掩的悲痛之色。
“十九……”徐清走到胡十九面前。
“你是发现什么了?”看着胡十九的痛哭流涕。徐清心头的那种不祥之感越发强烈。
“师父……师父……癞子哥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夹杂着毒液的血腥味儿,还有布条上的血迹……还有,还有这么多的金子!
“那样的奸细。死有余辜!”屈刚根本就不明白,胡十九怎么能对一个曾经差点置她于死地的,杏花楼奸细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
屈刚此话一出,只见胡十九先是愤怒的瞪着他。然而,却如鲠在喉般的张张嘴,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哀哀的哭泣!
胡十九她真的很后悔,后悔当日不能亲口对小癞子说,她早就原谅他了!
是不是如果当日不顾一切的留住小癞子,告诉他,自己从来就没有恨过他,那小癞子是否还能安然的留在醉翁楼?
她心中越想越觉得懊悔,却不知小癞子所背负的血海深仇。同这其间的曲折原委。
“屈刚,你先回酒窖。”看着悲伤到不能自已的胡十九,徐清转身对屈刚说道。
“掌柜的!”屈刚“哎”的一声叹息,他看着胡十九哭成这样,心里也是难受。
胡十九的心情他多少能明白些,当日他被孙五出卖之后,尽管无比痛恨这个妻弟,然而,听闻他的死讯,情绪也是低落了好一段时间……
罢了罢了。就让掌柜的好好开解开解这孩子吧。
屈刚望着徐清,微微摇头。
徐清颔首道:“去吧。”
屈刚又看了看此时已经停止哭泣,但仍是呆呆跪坐在地上的胡十九,叹了口气。向徐清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酒楼。
“孩子,现在能和师父说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徐清俯下身来,凝视着胡十九,“来。坐过来,地上凉。”
胡十九抬头望着徐清,鼻子里酸酸的,眼睛里,却是干涩难言。她哑声说道:“师父,癞子哥出事了……”
徐清先是一怔,接着点头道:“来,站起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老人徐清的声音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胡十九抓着已经散成一条破布的包袱缓缓站了起来。
她将破布摊开,又从袖中拿过之前的那根布条,抬起红肿的双眼望着徐清:“师父,这都是癞子哥的……”
徐清接过破布,他的眉头轻皱,接着,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布条上的内容。当看到那鲜红的字迹连同之后那如同一连串血珠儿的“墨迹”。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这是什么?
是朱砂,还是鲜血?
为何会是这样不祥的颜色?
他伸手触摸那些字迹,发现这样的艳红色,却是早已干涸的痕迹。
“师父,这……”胡十九看到徐清仔细辨认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她的心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这是癞子哥的血迹……”
徐清手中的布条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知道,胡十九的鼻子是最灵敏的感官,如果她说是,那就一定不会错!
只是,这血液直到现在还保留着那样诡异的鲜红……
这些年,徐清为了清除自身体内的残毒,同时帮助挚友秦杨克制断腿之毒,对于某些用毒的伎俩也算是略知一二。
如今,看着这布条的红色,徐清胸中一阵绞痛,那说明,小癞子已是身中奇毒,因此流出的血液无论过了多久,就算经由风吹日晒,也只会凝结,却绝不会变色!
鲜艳的,刺目的红色,就像是在诉说着小灵子的不甘同小癞子的无奈!
虽然早就知道,当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小癞子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