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看了一眼清扬,秦杨住口不提,只是将手中的拐杖敲得梆梆响,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秦师父说的对,这里又没有外人,”惑与望着徐清说道,“您真是要急死我了!总不能看着我们家小姐白白在清露苑受了那么多天的委屈吧!”
他说着,又指着一脸迷茫的胡十九。
“内奸”,究竟是谁?
胡十九还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酒窖的那些伙计,那里面,是谁会千方百计的要让自己连同醉翁楼一败涂地?
“十九,坐。”徐清知道胡十九在醉翁楼这些时日,同楼里的伙计们早已亲如家人,此时,若是贸然告诉她真相,徐清真怕胡十九会受不了,而这复杂曲折的真相,却又是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的。
胡十九心神不宁,却仍是乖巧的坐了下来。她的目光充满了迷茫,也许,师父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徐清看到胡十九如此,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放你出来的时候没说什么?”
“没……”胡十九摇摇头,垂下眼眸,她有些懊恼,当时乍一听到黑脸侍卫说可以离开清露苑,她就毫不犹豫的冲了回来,根本没给对方说什么的机会……
秦杨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没说什么就没说什么吧,反正现在小十九平安归来,下毒之人又去投案自首,至于那个杏花楼关门结业,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他说到这里,只觉得心情大好,拍着惑与的肩膀说:“沈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要不就今日,咱们哥仨不醉不休?”
“如此甚好!”惑与大喜过望,乐呵呵的答道。
胡十九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在清露苑这些时日。看上去这个老惑与没少往这里跑,他都和秦师父熟络至此了!
而徐清却不似他们二人那般喜笑颜开,他看着胡十九微笑说道:“师父今日有些累,就不陪你们了。十九。你回来先好好休息几日。”
“徐老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秦杨上前一步说道,“那个什么癞子,是咎由自取,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癞子?
胡十九望着徐清。却只听徐清低声喝道:“秦老儿,你住口!”
“住口,住口,你就会说这句,当时你怎么不好好擦亮眼睛看着你酒楼这边的伙计?”秦杨也是动了气,他指着胡十九说道,“要不是你精挑细选的人,我的好徒弟还中不了毒呢!”
秦杨本来就对平日那个“举止轻浮”的小癞子没什么好感,这次,居然能让这样的人混入斗酒大会。还差点害死了小十九!
他越想越觉得火大,偏偏这个多年的挚友徐清还刻意隐瞒,要保全那个小癞子的名声。
秦杨气的胡须倒竖,索性将事情和盘托出。
“师父……”胡十九早已是惊得呆立在原地,“秦师父说的,是真的……”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处心积虑要谋害自己的,居然是小癞子!
真相,往往很残酷,或许。当小癞子被吴厚德收养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他这一生的命运。
徐清只是沉默不语,胡十九转身看着秦杨:“秦师父,您说的。是小癞子?是醉翁楼的小癞子?”
秦杨眼看徐清一言不发,他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房内,师徒相见的喜悦顿时在这个惊人的消息下荡然无存。
胡十九夺门而出!
“小姐!”惑与紧跟在后面喊道,这一声。让刚刚走下楼梯的韩墨辰不由的回头望去。
“小心。”韩墨辰伸手拉住差点跌落楼下的女孩儿。
“是你?”他与胡十九异口同声。
胡十九笑了一下,然而眼中的那抹焦急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我有急事……”千辛万苦的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韩墨辰,胡十九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然而,此时,她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丫头,又是怎么了?
韩墨辰凝视着胡十九,却只见她匆匆向自己点了个头,又向着楼下冲去。
韩墨辰站在楼梯上,看着胡十九急匆匆的在楼下大厅,似乎在找寻什么人般的,快速巡视了一周,又飞奔着冲向酒楼的后院。
或许是太高兴了,要去与那些伙计分享自己的喜悦吧!
韩墨辰笑容淡淡,折扇轻合,正欲大步走下楼梯。
“是你!”身后又传来一声惊呼。
韩墨辰不由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背,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的老者正急匆匆的“冲”下楼来。
他几乎是连跳带跃的,转眼间就到了韩墨辰的面前。
“老丈,小心!”韩墨辰又连忙搀扶住这位身手矫健的老者。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醉翁楼的人都如此行色匆忙?
“你见我们家小姐了吗?”被韩墨辰搀扶住的老者也不客气,直勾勾的瞪着韩墨辰问道。
“你家小姐?”韩墨辰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名老者。
“就是,胡,沈十九啊!”老者一拍大腿,颇有些嫌弃韩墨辰的木讷。
“你是沈酒师的?”韩墨辰看着老人,这人的年龄说是父亲,似乎太老,更何况,他还称呼胡十九为“小姐”。
“我是她管家!”老者探着半个身子向楼下张望,又转头质问韩墨辰:“你这人怎么如此啰嗦,你到底看见没有!”
“看见了。”韩墨辰点头道,没看出来那个小丫头居然还有管家,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