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儿……
惑与缩了缩脖子,他的手藏在袖中,又悄悄向着外面那么一指,片刻之后,门外又响起了那阵喧哗,夹杂着徐清焦急的呼声。
“这是做什么!”秦杨一把扯下面罩,猛地拉开房门,外面那几名伙计冷不丁的就摔了进来。
“都给我出去!”秦杨喝道,那些伙计都是酒楼里的“老人儿”,一看到秦杨发火,忙转头望向徐清。
徐清知道秦杨是怕泄密,既然门已经开了,便连忙招手让那些伙计退下。
“你弄来这么多人,是想他们全部中毒,还是想看我们是怎么死的?”秦杨反手带上门,怒气冲冲的对徐清说道。
徐清看着安然无恙的秦杨同惑与,总算是松了口气,因此也并没有多做辩解。
“撞撞撞!”秦杨火气还是未消,“你撞上一次,我还当你知道,在屋内我分不得心,怎么停了没大一会儿就又开始撞!”
徐清愕然,自己分明是刚来的,这门才撞了几下,就从里面被秦杨拉开,怎么之前还撞了一次?
“那个,秦师父,您不是说,要有事和徐师父商量吗?”惑与连忙在旁打着圆场说道,刚才情急之下,他使用了幻术,因此,在徐清那里不过是时间短暂停止,而在秦杨这里,却是听见了“两次撞门”。
惑与生怕这二人再说下去,自己这边就难以自圆其说,因此,连忙将话题引到最关键的事情之上。
徐清听闻惑与此言,忙看着秦杨说道:“你已经查出真相了?”
秦杨笃定的点头,刚要开口,惑与却又向着楼道望了望:“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老管家看似疯傻,但有时候似乎又是心细如发。
徐清说道:“二位随我来吧!”
等到了醉翁楼一处僻静的房间,三人分别仔细将周围打探后,又将门窗紧闭,徐清便急急问道:“怎么。事情有眉目了?”
“正是。”秦杨经过这些天的摸索试探,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此时刻不容缓,他便不再细说,只是单刀直入的将结论告诉徐清——
“正如小十九信中所说。是谁摆放的稻草,那么下毒之人就是谁!”
“是谁!”惑与红着眼睛问道,他不生吞了这个胆敢对十九小姐下毒之人,他就不是狐山上的惑与爷爷!
徐清目光一跳,盯着秦杨问道:“你确定?”
秦杨点头。
对于秦杨在制酒上的造诣。徐清丝毫不曾怀疑。因此,秦杨的答复,再加上之前的调查,便坐实了他心中所想。
原来,真是他……
相比惑与的义愤填膺,徐清的神情却要复杂的多。他看着秦杨同惑与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也累了许久,就先休息吧。”
“我说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惑与暴跳如雷,“我们家小姐还在那个鬼地方。你这会儿让我们休息?”
他叉腰瞅着徐清同秦杨道:“除非我死,否则不管是谁,我都要将他揪出来!哼!要休息,你们休息!”
死……
秦杨突然想到刚才在房间的那一幕,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他悲哀的看着惑与,声音也有些暗哑:“徐老儿,你去忙吧,我在这里陪着沈大哥……”
徐清见他神情有异,然而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因此并不多言,只向着秦杨点了个头,便对着惑与说道:“沈兄放心,我这就去还十九一个公道!”
这还差不多!
老狐狸惑与立刻换上了一副表情。大度的笑着说道:“有劳掌柜了,这样,我随您一起去!”
“沈大哥!”秦杨突然伸手拉住惑与。
惑与冷不防,回头看向秦杨之时,徐清却趁此机会从房内走了出去。
惑与正欲斥责秦杨,却看见对方眼中含泪。正是拉着自己无语凝噎。
“这,这又是怎么了……”秦杨这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倒是让惑与吓了一跳。难不成,又要横生什么枝节?想到还在清露苑的胡十九,惑与心中一阵烦躁。
“有话就说!一把年龄哭个什么!”人类,果然脆弱!看到平时承受剜骨之痛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秦杨,此时居然是如此模样,惑与心里虽是鄙视,却不免有些紧张。
“秦某对不起你!”秦杨说着,放开惑与,就要深深拜倒!
“我!”若不是狐君大人有令,不许自己乱用法术,惑与真想使个定身咒,把秦杨定住,然后自己马不停蹄的去追寻徐清的踪影。
自己和这个秦老儿在此处磨磨唧唧的,恐怕那幕后黑手早就远走高飞了!惑与心中对于胡十九的另一位师父——徐清,也抱有不信任的态度。
他不是不信任徐清的人品,只是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比的上自己这只“年富力强”的老妖呢!
心中虽是这样想的,可是因为不能使用法术,惑与便耐着性子,搀扶着秦杨让他坐下,笑着说道:“有什么话,咱们老哥俩回来说,我去看看掌柜的需不需要帮忙?”
因他心中烦闷,这笑容便颇有些狰狞的味道。
“你帮不了!”秦杨连声叹气,又是抬手拭泪。
惑与面色一沉,那抹强作出来的笑容也顿时消散:“怎么?”
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刚才那个房间里的什么酒曲毒药的,根本就是没用的?
秦杨却不知惑与所想,他深吸口气,望着惑与道:“沈大哥,你方才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虽然秦杨不知道惑与为何能撑到现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