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巡按问道:“明天我们一行即将前往青平县,调查张知县,瞿知县是否可以提供一些关于他的情况?”
“在端州地区,只有下官,张知县和许知县,没有被岭南王拉拢过去,两袖清风,勤政爱民,只可惜许知县在调查官盐案中,被岭南王派出的杀手灭了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瞿知县叹惜道。
钟巡按说道:“这么说来,张知县也是个清廉之官?”
“下官也曾经去过青平县,暗中调查张知县的为人,看是否能结为联盟,共同抵御岭南王的威逼利诱,他在百姓中的口碑很好,城中秩序井然,时至今日,也没有发现他和岭南勾结的蛛丝马迹!”瞿知县如实地说道。
方磊提议道:“钟大人!那咱们干脆挥师北上,先去巡察苍松,寒山,青城,山城四个县,这里是马志飞秘密组织成员最活跃的地方,也许是个重灾区,寒山县还是秘密组织的总坛,咱们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查出几宗大案,震惊朝野呢!对其他知县,也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也是啊!岭南王插足越多的地方,腐败现象也就越严重,问题也就越大,如果钟大人能破了几宗大案,公公在皇上面前,也就更加受庞了!”瞿知县也十分赞同。
钟巡按说道:“学生深得公公器重,在皇上面极力推荐为八县巡按使,而我却寸功未立,会让公公在皇上面前汗颜,既然有方公子相助,那我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这就对了,下官今晚在青山大酒店摆上几位,既是给钟大人接风洗尘,又是欢送钟大人离开青山县,一路北上,惩奸除恶,为社稷尽力,为皇上分忧!”瞿知县说道。
钟巡按推辞道:“这样影响不好吧?咱们干脆就在衙门食堂里饮几杯,太过张扬不好!”
张扬听得钟大人点到自己的名字,忙站立起来,说道:“下属在此,钟大人有何吩咐?”
“我们正在商量事情,没有叫你呀!”钟巡按说道。
方磊却是笑痛了肚子,说道:“钟大人是说,太过张扬不好,不是叫你的名字!”
“也是本人一时口误,说漏了嘴!”钟巡按笑道。
瞿知县真是左右为难,在食堂里招待巡按使,显得十分小器,但在大酒楼里摆几位酒席,自己一向来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单靠那点微薄的奉禄,还时常周济那些有困难的下属,除了日常生活费用外,那有积蓄?囊中羞涩,即使在食堂里饮酒,那酒菜的钱又从何处来?他本来想在杂项剩余款中开支,摆上几位,也用不了多少银两,听得巡按大人如此说,却是束手无策了。
方磊早已看在眼里,笑道:“还是我们江湖人士的生活来得浪漫,在剿灭大毒枭,收缴他库房的毒资时,连金条银两,足足装了十辆马车,把这些不义之财,统统拉回清风寨,放进库房,各路英雄聚会,亦是大碗饮酒,大块食肉,这次离开清风寨,在半路住宿时,才发现行囊中多了十根金条,不知是易寨主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现在我全部带了出来,作为一路上的额外使费,单凭那点办案资金,咱们岂不成了苦行僧?就差拿个空钵子去化缘了,这是第一站,今晚就由我这个江湖人士做东,把县衙内所有的人,包括缉捕房的捕头和捕快兄弟,一并去饮酒食肉,图个热闹!”
瞿知县说道:“那就由方公子打点,钟大人也不干涉此事,如何?”
“既然是江湖之事,只要不违法就行,我们公门中人,也管不了那么多!”钟巡按松了口。
瞿知县如释重负,心情轻松了许多,这些微妙的变化,也只有方磊能看得出来,也只有他这个财大气粗的江湖人士,才能解决经济上的问题。
方磊从行囊中取出一根金条,交给瞿知县,说道:“知县大人,麻烦您交给手下人去兑换成官银,这一路上,还有用得着它的地方!”
傍晚时分,方磊在青山大酒楼摆了五六位酒席,连捕快和勤杂人员也在被请之列,兴奋异常,他们从来都没有在酒楼里饮过两杯,直赞这位江湖人士,真是个豪气之人。
而方磊为了不泄露身份,特意在雅间摆了一桌,除瞿知县外,就是钟巡按和随行之人,酒过三巡后,瞿知县说道:“钟大人!这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还是多饮两杯,以示对大人的敬重!”
“以后相见的机会大把,不是在青山县,就是在端州府!”钟巡按笑道。
瞿知县不解地问道:“巡察结束后,钟大人不是再回礼部吗?”
“皇帝老儿透了底给公公,巡察结束后,让钟大人出任端州知府,原知府朱为平,回金陵都城述职,不过这次回去,恐怕是南蛇过竹尾,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方磊说道。
他知道:岭南王一倒,他没有了靠山,谁敢保举他?
瞿知县兴奋地说道:“好呀!惩治了贪官污吏,钟大人又出任知府,这是端州地区老百姓的福气啊!”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钟巡按和瞿知县都是公公看重的人,钟巡按年轻有为,而瞿知县经验丰富,一老一少都是朝廷命官,聊起官场之事,无休无止,方磊和一班随从,就只有饮酒的份了。
县衙的人,也难得有人请酒,而捕头张大山,原来亦是江湖人士,豪气尚存,竟然和捕快们称兄道弟,行起了酒令,吆五喝六,热闹非凡,一直闹到大半夜,这才酒足饭饱地相互搀扶着,直向衙门跌跌撞撞地走去。
方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