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对身旁的唐猛浑不在意道:“唐壮士,你怕不怕?”
唐猛冲苗衙内做了个鬼脸道:“怕,我心里怕地厉害,我怕待会儿下手时一不小心打死了这厮。”唐猛说到最后,语气森冷。
苗衙内此时如何不知道两人这是在戏耍他,登时无名火冒,冲身旁一众恶奴喝教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与我上前,擒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众恶奴听了主人的吩咐,一时间齐声呼打。当时苟昌首先抢上,他不晓得石勇和唐猛的厉害,只管扬起拳头打去,吃唐猛刁住手腕,就势只一拽,扑倒地上。其他人看到唐猛还手,一连声叫道:“反了你们了!”揎拳捋臂,一拥齐上。
唐猛使起拳脚,直往人多处打去,这些恶奴都是些无用之人,平时欺负老百姓十分在行,如今遇到了唐猛这个煞神如何支吾得住,被他一阵拳打脚踢,顿时如同滚地葫芦般纷纷跌倒,都跌得鼻青嘴肿。
苟昌吃了一跌,快快爬得起身时,口里兀自叫骂不已,惹恼一旁的石勇,只见他上前将苟昌掀翻在地,再爬不起。石勇怒发,索性跨在他的身上,提起擂槌儿大小般拳头,如雨点般直往他脸上打去。苟昌哪里禁得,不一时一张脸被石勇打得不成人形,只见他双睛渐渐泛白,口鼻中没了气息,竟吃石勇打死了。
石勇看那苟昌直僵僵挺在地上,只不动弹,便放手起身,回头一看,只见跟随苗衙内来的那般恶奴都被唐猛打倒在地,其中一人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哀告道:“好汉爷,饶过小的狗命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这都是苗衙内那厮让我们干的……”
唐猛和石勇听他提到苗衙内,不觉回头去看,却见那厮正跌跌撞撞地往府外冲去,两人当即撇下了一众恶奴,一前一后向着苗衙内追将过去。苗衙内看看跑到了李府门口,心中大喜过望,不提防撞到一个人身上,这人正是李义。
原来百姓们听到苗衙内要去李义府上祸害李小姐,就有那好心的邻居前去火药局告知李义,李义这一惊非同小可,立时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赶,正好与急于逃命的苗衙内撞在一块儿,苗衙内虽然肥胖,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李义这一撞,直撞得头晕眼花,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唐猛首先赶到,一脚向他脸上狠狠踩了过去。苗衙内发出杀猪般的一声惨叫,唐猛毫不理会,脚上用力,直欲将那高衙内踩进土里去。
李义进得院子,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到了许多人,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正要向唐猛致谢,只听石勇高叫道:“李大哥,多日不见,还记得小弟么?”
李义顺着声音瞧去,认得正是石勇,不禁大喜道:“原来是石兄弟为小女解的围,多谢贤弟了,只是不知这位少年英雄是谁?”李义看了看唐猛向石勇询问道。
石勇介绍道:“他叫唐猛,与我同来郓城县,原是有事来求李大哥帮忙,不合遇到苗衙内这厮欲行不轨,就代李大哥出手教训了他们。”
李义向唐猛拱手道:“多谢唐义士仗义出手,使得小女逃过此劫。”
唐猛瓮声瓮气地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不知李大哥准备如何处置这厮?”
李义不禁面现难色道:“这件事情却是有些棘手,苗衙内这厮乃是知县苗尚高之子,正所谓‘不怕官,只怕管’,我现在县中火药局做事,今天得罪了他们父子,只怕是不能善了。我倒是不怕,只怕连累我那娘子和闺女。”
石勇趁机言道:“李大哥,眼下就有条活路,既可保全大哥一门老小,又能除掉无恶不作的苗家父子,就看不知大哥肯是不肯。”
李义急问道:“贤弟有什么主意但讲无妨,如今我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为了妻子女儿,还有什么不肯做的。”
石勇抱拳道:“实不相瞒,小弟我现在二龙山林冲统领手下做事,忝居都将军一职,今日与唐壮士来找大哥,就是为了说服大哥为我军内应,顺势取了郓城县。”
李义听罢不惊反喜道:“想不到贤弟竟然入了二龙山,真是可喜可贺啊。我早就有心弃了这劳什子火药局司账,前去投奔二龙山,只因未得其便,这才耽搁了下来,贤弟快与我说说,林统领的军队到哪里了?”
石勇道:“林统领现在济州城中,这次前来攻打郓城县乃是由我和刘唐将军负责的。李大哥若肯助我军拿下郓城县,还怕林统领不接纳你?昔日我还曾听哥哥说祖上世代都是军户,以善于配制火药焰硝之物在军中火药局供职,哥哥有此奇能,主公必定会委以重任。”
李义听到石勇说起火药一事,不禁伤感道:“贤弟所言不差,我的祖父就是在研制火药配方之时,用错了剂量引起火药爆炸,丢掉了性命;我父亲继承祖业,为完成祖父的遗愿重蹈了他的覆辙,所幸的是,在临终之前证实了硝石、硫磺和木炭三种主料的最佳用量,我在祖父和父亲的研究成果基础之上,最终合成了一种性能稳定、威力巨大的火药配方,我满心欢喜之下将之写成报告提交给火药局主管,却不曾想被他们束之高阁,现在我的心也冷了,对于火药研制之事已经罢手多年了。”
石勇叹息道:“哥哥祖孙三代为科技事业现身的精神真是可敬可佩,如今朝廷只是一味重视儒家经学,将其他学科视为末流,哥哥有此遭际却是免不了的,只是可惜了几代人的心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