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振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感不妙,方才刘唐和唐猛进入谷中之时,他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今刘唐一说话,吕振立即意识到他不是林冲,既然林冲不在这里,那他会在什么地方呢?
吕振想到这里,下意识地顺着刘唐的话,向身后看去,只见山冈之下星星点点亮起了无数灯火,组成了一个封闭的圆圈,正好将麟山一众人等藏身的两座山冈围在中心,吕振顿时明白中了林冲的诡计,冷汗不觉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只见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冈,吕振仔细辨认之下,正是贾居信和刘信民。贾居信一边跑,一边嘶声高叫道:“吕将军,大事不好了,下山的道路被敌人团团围住了。”
吕振一想到今夜的事情全是因贾居信而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喝骂道:“你这个蠢货,还敢自称什么小张良,现在我们被敌人围住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贾居信被一脸凶神恶煞的吕振吓了一跳,带着哭腔哀求道:“吕将军,我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你先放我下来。”
吕振知道现在即便杀了贾居信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留着他帮自己想想办法,毕竟他的脑子比自己好使,吕振突然松手,将贾居信摔在地上,道:“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贾居信此时已经乱了心神,哪里能够想到什么好办法,他站起身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却不敢责怪吕振,只能将这口气暂且忍下,一步步挨到吕振身旁,压低声音道:“吕将军,人都说你武艺超群,百十人近不得身,端的是一条好汉。看今天晚上这番情形,我军是凶多吉少了,既然这样,不如他们吸引住敌军,你带上我,趁着天黑,我们杀条血路冲出去吧,只要下了山冈,随便往树林草丛中躲一夜,等到敌军退了,我们再会去寻邬大人。”
吕振心中不由得一动,暗自思忖道:“贾居信的意思显然是要弃卒保帅,此计毒是毒了点,但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方能脱身。这厮想得倒是挺美的,想让我保护他突围,门都没有,眼下还有用到他的地方,待我先稳住了他。”
想到这里,吕振故作为难道:“这恐怕不行,邬大人花费了偌大心血,麟山才有了今日这等规模,现在已经成为邬大人的摇钱树,我们若是弃下麟山众人独自逃命,即便能够回到邬大人身边,他若是怪罪下来,我们如何吃罪得起?”
贾居信听到吕振口风松动,心中大乐,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道:“吕将军多虑了,邬大人一向倚我们为左膀右臂,离开了我们,他如何能够成事,再加上麟山已经完了,他若是不留下我们,就真成光杆司令了,以后连个办事的人都没有。邬县令是个明白人,如何取舍,他比我们要清楚。”
贾居信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在想:“这吕振果然意动了,只要今夜我能够保得住性命,定然要让他好看,刚才摔我那一下,现在还疼着呢。我先用好话稳住他,让他护我突围,等见到邬大人,我就将丢下麟山众人的事情全推在他身上,这厮笨口拙舌的,定然辩不过我。再说麟山完了,邬大人的财源也就断了,他还不得靠我为他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麟山,吕振啊吕振,咱们就走着瞧吧。”
吕振被贾居信这番鼓动,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舞动手中得熟铜棍,一指谷内的刘唐和唐猛等人,厉声高叫道:“孩儿们,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山冈下那些人是邬大人派来支援我们的,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麟山的那些喽啰们又不傻,情知邬长手下除了他们这只军队外,只有金乡县的那些土兵乡勇可以调用,那些人加起来也不到三五百人。但山冈下的人马至少也有上千人,邬长有什么本事能够变出这许多士兵来。
“吕将军是在说笑吧,谁不知道邬大人全靠我们这些人为他卖命,除了我们,他哪里还有兵将可用?”果然,吕振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质疑道。
吕振看向那人,认得是麟山四护法中的陆护法,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陆护法面前,突然间举起手中的熟铜棍砸向陆护法的前额,陆护法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个正着,只来得及惨叫一声,随即倒地不起,鲜血兀自从他的前额汩汩流个不停。
吕振一棍击毙了陆护法,随即恶狠狠地高叫道:“本将军乃是奉了邬大人之命,前来统领你们,陆护法不遵本将军的命令,我已将他就地处决,你们都给听清楚了,我现在命令你们全力消灭谷中的敌人,谁若是再敢违背我的将令,这就是他的下场。”吕振边说边用手中的熟铜棍指了指陆法师的尸体。
麟山众人素知吕振猛恶,生怕触怒了他,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石块向二龙山军队身上招呼。刘唐和唐猛早有准备,命令士兵们举起盾牌组成一道盾墙,士兵们躲在盾墙后面,向这谷地出口加速行进。
麟山上大多是一些游手好闲的蟊贼,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战斗水平与二龙山军队相比,两者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再加上山冈下的敌人已经开始逼将上来,麟山众人心中惴惴毫无斗志,只是受吕振逼迫才虚应故事,众人射了一箭,随便丢了些石头,转眼去看吕振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就连贾居信和刘信民也不知了去向,不禁纷纷鼓噪起来。
章护法道:“吕振这厮,让我们在这里替他顶缸,自己逃命去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