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月正自惊魂未定,严烈已一步蹿出舱去,伸手扶住了穆少言。穆少言转过身来,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嘴角处竟渗出一丝血迹。

明如月也忙飞跑过去,急切地问道:“穆大哥,你还好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少言没有答话,只轻轻点点头,在严烈的搀扶之下,缓步走到船舱边坐下,并将手中的那把黑刀放回到木匣中,转手递给严烈道:“严师兄,请帮我放好。”严烈忙将木匣接过。穆少言又对明如月道:“月儿,金无常已被我击退,不过我也受了点伤,需要运功调息。”说罢,闭目端坐,再不言语。

明如月已急得快要哭出声来,问严烈道:“严师兄,穆大哥不要紧吧?”

严烈面色严峻,轻声道:“公子之前受过严重的内伤,又与刚才那个魔头一战,耗损了大量真力,使原来的内伤更加重了。”说着,他又转头对严伯道:“爹,我们快些回岛吧,好请师父为公子疗伤。”

严伯重重地“嗯”了一声,便与严烈撑掌着小船,疾速地向乾明岛方向驶去。明如月坐在穆少言身边,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得静静看着穆少言运功调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穆少言将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渐渐恢复了些体力,周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感觉自己虚弱得快要晕倒。他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焦虑不安的明如月,勉强笑道:“月儿,我没事,放心吧。”

明如月见穆少言开口说话,知他已无大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忙道:“穆大哥,外面的风大,你出了好多汗,当心别着凉,我扶你回舱里吧。”穆少言点点头,在明如月的搀扶之下,缓缓站起身来,二人伏低了身子钻入了舱中。

穆少言刚刚坐定,明如月便问道:“穆大哥,刚才我好像听到那金无常叫了一声‘鬼斧刀’,但你们之间的打斗却什么都没有看清,你也打伤了他吗?”

穆少言道:“他也受了伤,不过我元气未复,没有使他受到重创,若不是他忌惮我手中的宝刀,再度出手的话,怕是我已活不到现在了。他那把刀也好生厉害,假如我猜的不错的话,应是三刀之一的‘逐日刀’。”说完,他长吁了一口气,又指着刚刚被严烈放在舱内那个木匣对明如月道:“这匣中便是传说中‘鬼斧刀’,那厮正是惧怕此刀的威力,故而才会逃遁而去的。”

明如月登时瞪大了双眼,盯着那个木匣兴奋地道:“真的吗?!这就是鬼斧刀,传说中的万兵之祖,原来穆大哥你一直带在身上呀,可以让我看看吗?”穆少言微笑着点点头。

明如月将木匣拿到手上,单手轻轻一摁上面的锁扣,“嗒”地一声轻响,木匣旋即弹开,匣中立时扑面传出一股莫名的杀气来。明如月噤得微微一抖,但她同时又感觉到这股杀气并非暴戾之气,初时稍显凌厉,继而便柔和起来,这股柔中带刚、纯粹而洗练的杀气,正是从眼前这把通体黝黑、毫不起眼的刀身之上发出。

明如月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慢慢地握住了鬼斧刀的刀柄,立时感到那刀竟似活了一般,直将一股强大的力量贯穿于自己体内。这股力量使她浑身上下异常舒爽,同时又升腾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刺杀的**。一时间,明如月仿入幻境,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将被自己所统驭,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不由自主地欢声叫道:“好神奇的刀!这就是鬼斧刀么,真的好厉害!”

穆少言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明如月持刀之手,左手则将鬼斧刀拿下,缓缓地放回了匣中,柔声说道:“这把刀杀气太强,月儿,以你现在的武功根基,根本无法控制它,不要再碰了。回岛后,我要将它交与家父保管。”明如月有些恋恋不舍看着穆少言将木匣收起,轻轻“嗯”了一声。

此刻,船外海天一线之处已露出了一抹晨曦,朝霞柔和地映入船中,穆少言与明如月的脸上都被染上了一抹酡红。只听严伯在船头喊道:“公子,前面就是乾明岛了,我们马上就要靠岸了。”穆少言和明如月循声向舱外望去,只见不远的海面上,已能清晰地看到地平线,呈现出一个小岛的轮廓来。

穆少言微微一笑,对明如月道:“月儿,你知道吗,家父从不允许外人上岛,这次带你回来,恐怕要受家父责怪了。”

明如月忙道:“穆伯伯很严厉吗,那他会不会把我赶下岛呀?”

穆少言笑道:“放心吧,家父虽然平日对我管教甚严,但他并不粗暴,相信我对他讲过你们青竹帮的事情之后,他会让你留在岛上的,说不定还会教你几招呢。”

听了这话,明如月“咯咯”笑道:“真的吗?太好了,要是能拜穆伯伯为师,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呢。”

转眼间,小船已驶进了乾明岛的一处避风海湾。这座岛很小,但岛上林木葱郁,野花遍地,溪水潺潺,鸟鸣之声不绝于耳,仿如一座海外仙山。明如月随着穆少言走下小船,顿时为眼前的美景所陶醉。她不住地四下张望,欢喜地道:“穆大哥,这里可真美呀,简直就是人间仙境!”穆少言淡然一笑,此时他的体力已有所恢复,无需再由他人搀扶也能走路了。

对穆少言来说,这乾明岛本是自己生长之地,岛中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他驾轻就熟地领着明如月走在前面,而严伯与严烈则跟在他们身后两三丈远。四人不疾不徐,沿着一条曲折的小路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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