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流的上方,刘健抛下了几十只腐烂变质的黄羊尸体。
庞大的聚居,被污染的水源,各种让人看了就头疼的卫生习惯,引发瘟疫的可能性被提升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这种手段是他在西汉学来的,倒不是西汉人惯用这种恐怖手段。惯用这种手段的是西汉政权的老对手,匈奴人。
每一次西汉军队杀上草原,都必然要面临一大堆令人头疼的问题。除了来去如风的游骑、漫长补给线的压力,最重要的压力就来自于草原民族在面对西汉政权的进攻时习惯性的水源污染。
被杀死的腐烂变质的动物;扔入河流之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段河流的水源都会陷入无法饮用的情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饮用水都会充斥着大量的足以致人死地的可怕细菌和病毒。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在西汉典籍上都有数不清的明文记载。每一次西汉大军攻入草原之中,匈奴人必然会污染所有在西汉军队触角范围内所有能够触及到的干净水源。
多亏了匈奴人经常这么干的缘故,这也让西汉整理出了一套颇为完备的防备瘟疫蔓延的制度条约。但是在这里,在多斯拉克,刘健坚决不相信卫生习惯糟糕的一塌糊涂好似非洲人一样的多斯拉克人知道怎么纺织瘟疫,仔细的想想看,整个多斯拉克民族习惯之中唯一能够跟防备瘟疫牵扯上关系的大约就是他们的火葬习俗了。甚至刘健觉得这种火葬的习俗很有可能一开始就是为了防备瘟疫。
以如今卡奥卓戈那极度密集的部落和糟糕的卫生条件,一旦爆发瘟疫大面积扩散开来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刘健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回到了科霍尔森林。
在刘健不在的时候,程采薇继续整顿着科霍尔森林驻地的军纪。
虽然对于多斯拉克人的民族习惯刘健和程采薇是各种各样的不习惯和看不上。
但是就像是前面所说的那样,刘健现在所能够依靠的力量也就只有这些多斯拉克人而已。在年轻的,自己培养的好战士长成之前,不管心中是再怎么样的不情愿,刘健所能够使用的武器也就只有多斯拉克人的亚拉克弯刀这一把而已。
等拥有了新的武器之后,刘健会毫不犹豫的将这柄旧的生锈的武器融掉重铸,发动一场自上而下的大清洗,彻底的洗掉多斯拉克人的就有贵族领袖。并将他们原来固有的团体彻底打散重铸。形成绝对忠诚于自己的部队。
但是现在却绝对不行,否则刘健难免会落入和二战时期的苏联一样的情况。
那个时候的苏联因为自身的组织干部严重不足,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接受大量沙俄时代的旧军官溶入红军之中。结果就是导致了一系列沙俄时代的恶习,比如说将士兵视为灰色牲口这样的恶习。
在政治上,腐朽的,敌对的势力被这一场大清洗连根拔起空出了大量的位置空缺,给处于底层的年轻人创造了庞大的上升空间。暂时的解决了阶级固化的问题,新上任的年轻人不同于垂垂老矣的旧官僚,充满了冲劲和激情。而在军队,这一场针对旧军官的大清洗彻底的洗掉了苏联红军身上的沙俄印记,在很大程度上重铸了苏联红军对于党中央的忠诚度。
刘健认为斯大林最终失败,被换了张皮的封建权贵势力卷土重来的真正原因,不是像很多人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发动大清洗杀的人太多,导致所有人最后都反对斯大林。而是像列宁所说的那样:“不,他们杀的还不够多!”
斯大林没有把那些人彻底的清扫干净,才给了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最终苏联倒下了,由腐化高官演变而来的金融寡头们,站在苏联的尸体上欢声大笑,并肆无忌惮的吞吃这个国家一切的血肉。
而那些被所谓的‘自由、民主’鼓动起来的无知者们,这个时候才发现‘自由、民主’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由苏联解体而崛起的金融寡头们贪婪的吞吃一切,连一丁点残羹冷炙都不愿意留给他们。他们需要的不是‘自由、民主’而是面包、黄油、鱼子酱、伏特加以及能够保护他们的苏维埃钢铁洪流,他们需要一个如同钢铁残忍无情的统治者,冷酷的将一切敢于。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作为一个弱化版的斯大林,普京才能在俄罗斯一路崛起。
不管西方世界如何宣传抹黑,将普京塑造成了一个新的独裁者、暴君、刽子手。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始终无法否认,俄罗斯人的最终选择就是普京,这个无论是个性还是思想都和斯大林无比接近的暴君,这个自斯大林之后一直到苏联解体以来,最像斯大林的国家领导人。
只可惜,一切已经发生的都追不回来。
苏联已经解体,而普京毕竟不是斯大林。
虽然刘健处在一个历史旁观者的角度上,觉得大清洗的好处多多。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发动大清洗所带来的恶劣反应也足够的瞩目。
新上任的年轻人充满冲劲却没有经验,大清洗在思想上和军队结构上所造成的混乱也没有时间来进行稳定,再加上被清洗者不顾一切的疯狂反扑,其结果就是被纳粹德国一路打到了莫斯科城下。
如果不是苏联的领土足够的庞大,纵深恐怖的让德国人绝望。如果不是苏联的冬天酷寒,如果不是苏联新上任的年轻军官用一条条人命在战争之中迅速的堆积了足够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