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仙侠修真>仙妻乃灵药>第六十一章 受刑

无殇背对着一众仙人,他的背影挺拔傲岸,他的话如狂狂怒的波涛,带着席卷一切的澎湃和令人颤抖的低温,不带一丝温度的说着杀戮,却让所有人冷到心里。众仙这时才发觉,当沉睡在剑鞘中的利剑苏醒,它的存在便只为抹杀,一旦确认了目标,便会在顷刻间令自己浴血。

这样的无殇,许多人第一次见,比如玄生。他此时心里很为至今表现得都像一个小姑娘的怨灵担忧,毕竟在最开始,在他将要威胁到她时,她依然留了自己一命,甚至没有伤害到自己。玄生突然有种很奇怪的念头,也许,这个怨灵也不是那么万恶不赦,也许可以不死呢?

但也有人并不是第一次见。云裳仙子有了片刻失神。那是很多年以前了,上古凶兽绿孳苏醒出世,倾仙界之力才令其再次沉睡。就是在那场浩大惨痛的战争中,无殇失去了他尊崇的师父。忘尘上仙是仙界数百年来仙法最为高强的上仙,据说堪比上古之神,那一战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但上古之兽的血脉威力极大,他重伤后一直没有痊愈,没过几年便羽化了。自养伤期间便再无人见过他,据说唯有无殇能够找到他,而那时的无殇也如现在的这个样子,疏离冷漠、残忍冷情。然而说来奇怪,自己就是那个时候起开始迷恋他的吧,明明还是个少年模样,但已经开始学着接过从师父那里传承的责任和重担;明明有些清秀腼腆,偏偏每次见都板着一张面孔,说话像长辈一样老气横秋。后来那么多年,虽然从师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但依旧过的清清淡淡,明明继承了师父真传,又收了许多徒弟,将川山发扬光大,但看上去总是清寂,与人疏离。

即便如此,在年年眼中,此时的无殇哥哥依旧是温雅的,让人沉醉。

因为那双眼睛中的目光深处很柔软,他背对着所有人,只面对她一人,所以他眼中的温柔也唯有她一人能够看到。即便再冰冷无情的语气,即便用那冷硬的语气说着杀人蚀骨的话,但从看到那双眼背后藏着的温和时,年年便没有任何畏惧和担忧。

一如初见时震撼她的神采,一如当时对他的信任。

于是年年展颜而笑,那一笑胜过清晨初绽的山茶花,清甜中带着妩媚。那一笑让她从一个瓷娃娃的状态下苏醒过来,目光中闪过的光彩宛如跃水而出的游鱼长尾上闪亮的鳞片。这一刻的年年没有破结界而出,满世界张扬“我是怨灵”时伪装的自信,没有应对瑿月和众仙时的狡黠慧敏,这一笑就像是对那句冷冰冰的旨意无声的回应,略带笨拙,因为年年就是如此憨憨的笑着,眉眼弯弯,梨涡深深。

她面对着所有人,但从始至终只对着那一个人笑。

当事成往昔,年年偶尔回想的时候,她仍旧会笑。哪怕后来出了这样那样的事,哪怕他们之间有了多深的裂痕,又有多深的误会,她都丝毫没有怀疑过当时自己的眼睛。他目光中的温柔是自己眷恋而安心的,也是他能给的唯一的温暖,她不会看错。唯一需要她再度理解的是那句冷硬的话:后来年年才明白过来,当时说得那样绝情,不是说给那些仙人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啊。

无殇没有给众人太多反应的时间,他催动真气,浑厚的白色真气从体内抽出,以高速扑向年年,霎时便将她的手脚束缚住,无殇的掌心微动,光圈腾空而起,准确的落在年年的头顶,如一束光般从上向下打过去,新的结界很快形成,将年年罩在里面,悬浮在空中,此刻的年年就像装在巨大的泡沫中,随时会随着泡沫的爆裂而消散。

“既然诸位如此怀疑川山在对于怨灵一事的立场,那我便向诸位证明。这个结界是集我毕生仙力形成的,内壁有师父留下来最高级别的封印术,怨灵不会从里面逃脱;外壁则有以我法力凝结的屏障,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对其出招都会受到相同程度的反噬,这是为了保证怨灵始终被囚禁在其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放走她或者带走她。”无殇的目光动了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了一下瑿月的方向。“诸位远道而来多有不便,便让我代替诸位将怨灵魂飞魄散吧。”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猛地从无殇掌心飞出,离得近的仙人能够看出那是一柄冰凌形成的巨剑,直直的从结界中穿透,瞬间便化成了无数细小尖利的冰锥,穿透了年年湖蓝色的长裙。

所有人都听到了皮肤被刺破时的声音,让人一阵心惊,大部分修为尚浅的仙人和女弟子都因不忍而遮住了双眼,本能的在心中为年年捏了一把汗。

年年只觉得眼前有炫目的光一闪而过接着身体各处都如被撕碎般疼,那些冰锥穿透她娇嫩的皮肤后并没有停下来,它们像被丢在岸上的鱼群跳到水洼中那样欢喜的摇摆着尾巴,年年甚至能听到骨头被凿穿的脆响,她强迫自己集中所有的精神去看那双遍布温柔的双眼,那样就会减少一些疼痛,她没有哭喊,因为在一瞬间,一枚冰凌就洞穿了她的嗓子,毁了她的声带。

伴随伤口而来的还有寒冷,刺骨的寒意沿着脚下和后背向上攀爬,从外面看,弯曲的冰霜如藤蔓爬满结界的内壁,大型的冰柱和不规则的冰凌从脚下杂乱无章的长出来,伸向年年的脚下和小腿,整个结界内的气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最开始年年的身体四处淌血,有几处浸透了衣服汇成了小溪,而低温已经让伤口止住流血,同时也麻痹了她的感觉。年年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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