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成云帆收拾好东西,带上还在沉睡的小火,踏上飞剑,和弟子张雷宵一道便径自往西南方向飞去。
刚上路就掏出一颗幽兰色的丹药,让张雷霄服下。
张雷霄见师傅赐下丹药,以为对修行有用,自然没加思索就服下了,见师傅脸上怪异的笑意,就有些不安起来。
成云帆却笑道:“不是毒药,你们天师府有驻颜有术的方术,难道为师就没有了,这个比你那更管用。”
张雷霄听此,顿然脸色大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第一次感到师傅顽皮性子的一面,心下也释然、欢喜了不少。
这一日黄昏,师徒俩飞越一荒野山村,正四处打量这到底是哪里的时候,感觉怀中珠子有些异动,觉得可能是吕正一醒来了,于是在一古树上安定,盘腿坐下轻声问:“师兄,可是你醒来了?”
“嗯,刚醒来,你怎么感觉到的?”
“珠子有了异动。”成云帆说。
“看来,这就是我如今能控制自己所连带产生的异动吧,如此就好。”吕正一心下欢喜说,“这是哪里,好似乎不是九阳谷,你们师徒俩这是外出办事,还是带着这小子历练?”
见吕正一提到自己,张雷宵也连忙恭敬过来拜见,吕正一看他已经练气九层巅峰的修为,就笑着说:“这小子,真不错,已经快赶上我了。”
又看向成云帆道:“师弟,你也要加油啊,可不要有一日被弟子都赶超了?”
“这到不会。”成云帆颇为自傲地说,“你并未筑基,不知道这筑基期的进步可是难打熬极了,而且每次都有劫数,不到十足把握,轻易还是不要冲击关口,以免引下劫数,一旦冲不过去,可真的要身死道消了。”
吕正一和张雷宵两人听成云帆这么说,自然认真听着,成云帆也有心提醒、警示他们,遂将那筑基以后的那些劫数一一说出。
一番话下来听的张雷宵神色大动,他没有想到修行这么艰难,看来古人游记说的那些服下一颗金丹就白日飞升的事可真是乱盖的。
“也并非如此,在上古时候,天地间灵气浓郁,能够服下一粒金丹,白日飞升也不是不可能,但放在现在就万万不可能了,别说这里,就是我们以后要去的修行世界也是不可能的。”成云帆有心教导张雷宵,带着点拨的口吻说,“修行一道,真的没有终南捷径可走,事必躬亲,也是修行的乐趣所在。”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张雷宵点头记下。
“那师弟,你的天一真水劫如今可有把握度过?”吕正一不无担心的问道。
成云帆见他面有担忧之色,遂点点头道:“遂没有十足把握,但也有六成把握,待这次出谷事了,回谷后就准备闭关求突破。”
“嗯,这就好…”吕正一还没有说完话。
就听到他们所在之地的下面,不远处有朗声传来:“全真门下弟子马钰等拜见桃花岛黄岛主。”
成云帆连忙对他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后轻声说:“下面来了很多人,估计有大事发生,我们在这里凑个热闹。”
“这个道士有些面熟!”吕正一说。
“你还真是好记性,就是当日我在重阳宫提点几次的。”成云帆点头,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只顾观看下面情况。
只见下面齐刷刷来了七八个道士,七人一样装束打扮,黑白相间的道袍,身负长剑,腰系拂尘,年纪都在五十岁出外。
成云帆也有十多年没见这些重阳宫的道士,不知道他们来这荒村为何。
却不知道的是,原来日前,丘处机的爱徒尹志平因和黄药师的徒孙陆冠英在此起了争执,结果黄药师教训了尹志平,而尹志平自去临安城禀告师父。
丘处机又惊又怒,要来此处找黄药师讨个说法,马钰立劝都无效,也恰好全真七子此时都在临安附近,于是传出信去,一起约了,次日同赴牛家村来。全真七子齐到,自然是声势雄大,但他们深知黄药师十分了得,是友是敌又不分明,丝毫不敢轻忽,由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孙不二、尹志平五人先行进村。谭处端、刘处玄、郝大通三人在村外接应。
见杨康出来和丘处机的一番对话,成云帆就知道了大概的缘由,本想让张雷宵下劝走这群道士,但是想一想让他们吃吃苦也不错,就自然站着不动。
“你也不出手劝阻,估计他们的敌人很强大。”吕正一猜测。
“他们自持全真教天下无敌,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创出了偌大名堂,让他们对一强敌,吃吃苦头也不错,只要不伤及性命,我就当看故事了。”成云帆撇嘴,惹来吕正一取笑,不过他也觉得甚有道理。
说着又看向张雷宵道:“徒儿可要记住,但凡一教一派,一人一家一国,都是成功易守功难,前辈打江山容易,坐江山可难,一旦失去了当初的开荒精神,就容易被荣华富贵腐蚀堕落,这全真教恐怕,他们七人之后,真的就要衰败下去了。”
张雷宵是天师世家出身,自然能深切感受这一点,对师傅的话,自然深表同意,又轻声说:“师傅,这全真教对我道门一派的广大传承,作用还是不小,至少目前盖了佛门一头,我们真的不帮吗?”
“不是不帮,是先不帮,你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处置。”成云帆淡然说着,又忽然看到那群道士里有一个星目剑眉的,面色端方,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蓝袍小道士,甚合眼缘。
心下一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