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随着一声惨叫,被击中要害的赫连雄跌落在地,楔趁机用它粗壮的蛇尾不停地拍打着赫连雄,就像找到了什么新奇玩物,以致坐在蛇头上的赫连昀害怕地紧紧抱住它,躲在暗处的赫连敏怎么叫都叫不住,把她气个半死。
众人的目光全部被悲催的赫连雄吸引了过去,只有夏莫然,死死地盯住那道负手而立的颀长身影。
凉薄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近似完美的侧脸,都在诉说着他一直都在,宇文谨!
似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宇文谨转过身来,含笑着看她,并轻轻抬起手,像他们还在赤夷那样,示意她过去,投进他的怀抱。
以为早没有了泪,这一刻却泪如泉涌。忘了他,不爱他,原来自己其实很想很想他,一路上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吧?否则白十九和雅月都知道是他,自己这个和他同**共枕了几个月,爱他爱到殇的如何不知道?以为遗忘、自欺就能放开皇宫里心伤的一幕,却原来很在意很在意。
他这一路跟随,就能抵消他为了婉蓉不惜把自己送给宇文奎的事实吗?他拥她入怀,就能忘了他曾经爱过的大师姐吗?
禹陵国,七王府,慕容管家和陆嬷嬷,他有那么多不能割舍的人和事,哦,还有一个御赐的未婚妻,难道他能抛开一切跟自己永远不回陵城吗?若回去,她又如何面对已经贵为太后的婉蓉?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他微微蹙了眉,似是不满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奔过去,薄唇轻启,发出了类似警告的声音,他在喊她“丫头”!
“爷,小心身后!”
“主子小心!”
朦朦胧胧中,有数道惊呼声响起,让她听不太真切。
毫无形象地用袖子抹了抹脸,再看去,只见一名男子举着刀朝宇文谨砍去,那疯狂的模样,像是生死之敌。
夏莫然瞪圆了眼,双手捂嘴,震惊到失声。阿瑾,小心!
所幸宇文谨反应极快,抬掌便要向那偷袭者击去。
夏莫然松了口气,暗道还好。
不想宇文谨却像定格住一般,那掌始终未送出,任由寒光闪闪的刀越来越近。
“阿瑾!”夏莫然惊呼,再不能呆在原地矫情,不管不顾飞快地跑了过去。
宇文谨听到那声音嘴角高高翘起,在刀尖逼近自己时只来得及侧了侧身,下一刻,那刀便完全没入了他身体。
相距甚远根本听不见,夏莫然却分明听到刀刺入人体的“噗嗤”声,还有宇文谨的闷哼声。
逃避了这么久,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懦弱,不停地问着自己,若是早点问清楚,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切?她虽然怨恨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但她依然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奔跑中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大恨,袖中的飞鹰爪瞬间祭出,直直扑向那个可恶的偷袭者。
一直看着她的宇文谨自是看到了她的反击,出人意料的,在飞鹰爪袭上偷袭者之前,他拼劲全力撞向对方,两人在废墟中翻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住。
偷袭者手中的刀也因此更加送入宇文谨体内,黑色的衣服看不清他流了多少血,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的。
楔也失了逗弄赫连雄的兴趣,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向赫连敏的方向游去。
宇文谨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护行刺自己的人,夏莫然自知那人身份不简单,一击不中便收了手。恰在此时,她感觉前方空气中有一阵异香流动,直觉那香有问题,但她此刻计较不了那么多,只想快点达到宇文谨身边,看看他伤的如何,所以除了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她并未停留。
冥四雅月等人距离高台近,他们先一步到了,虽然非常担心主子的伤势,但还是纷纷让开道,以便夏莫然靠近。
生死一刹,夏莫然如何还顾及满地的碎屑和膝盖的疼痛?一下跪倒在宇文谨身边,抱住他哽咽地问道:“阿瑾你怎么样了?”
哪怕从未谋面,殷莲便也知道剑客实际就是禹陵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宇文谨,虽然现在是一举诛杀宇文谨的好时机,但她听说此人御下有素,若他死在燕回,他手下那批人势必会复仇,不死不休,昀儿毕竟还未坐实宗主之位,禁不起任何变故。
因此她只思索了一个呼吸,便下定了主意,吩咐闵衍道:“快去叫巫医。”
被抱在馨香的怀中,宇文谨这才发现自己是如何的怀念,这丫头太过倔强了一些,皇宫里发生的一切,她竟问都不问一声,便跑了个干脆,可怜他自此踏上千里追妻之路,不仅要料理她食宿,护她安全,还要帮她的朋友复仇夺位,如今更是受此无妄之灾,天知道有多少年没人令他受伤了。
不过能知道她心中还有自己,这一刀受得也值了,或许还能因此把她拐回七王府去,陆嬷嬷和慕容管家这两个老的可是巴望抱小主子好久了。
宇文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不想夏莫然以为他受伤狠了,咬牙切齿地骂道:“是哪个王八蛋算计你?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忍不住咳了两声,宇文谨佯装虚弱地更加往她怀中拱去,制止住她欲起的身子。“别……他是阿御……”
宇文哲?
夏莫然一愣。
雅月、冥四和其他冥衣卫皆是一愣,宇文哲可是主子的亲弟弟,如何会刺杀他?
宇文谨凌厉的目光便向长老们站立的地方扫去,其中一个长老“哈哈”大笑,赞叹道:“不愧是禹陵的保护神,这么快就知道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