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菱角与白忠
冯斧军在山间小路行进。
领头的就是被绑住的菱角所坐的独轮车。
一个军士推着独轮车,前面有一个军士低头拉车。
蒋干頗有成就感地走在独轮车的一旁。
在独轮车的另一旁,走着白忠。
白忠得意地对菱角说道:“菱角,在银库前炸炮仗,你知道是谁的主意吗?”
菱角哼道:“除了罗汉堂的罗汉手,谁还能想出这样的奥步呢?”
白忠认真地说道:“菱角,你错了!这不是奥步,是妙步!如果没有我的妙步,野田大郎早就砍下你的脑袋了。野田大郎败在你的手下,他可是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总想着要把你一刀两断。”
菱角不屑地说道:“罗汉手,那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白忠点头说道:“菱角,我救你的命,是我还不想你死。我还有话想问你。”
菱角当然心中有数,故意问道:“罗汉手,白忠,你想知道什么?”
白忠诚恳地问道:“菱角,我想知道我父亲最后跟冯斧说了些什么?”
菱角点头说道:“当时白志拔出冯斧腰间的剑,立即刺向代管制长荷叶,我就在荷叶身旁,注意着白志异常举动,白志剑一出,我立即就出手架开白志的谋逆之剑。受命时刻保护代管制长荷叶的三木次郎同时挥剑砍伤白志执剑之手。白志受伤倒地,看到冯斧居然若无其事地旁观,他大声对冯斧说:‘冯大哥,兄弟可是为你冲头前……’这时,冯斧用脚挑起地上的剑,挥手一掷,就将白志刺死,正中心口。”
菱角看看白忠,见白忠含着眼泪不说话,就又补充道:“这事发生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在场的人很多,冯斧的几个拜把子兄弟都在场。白忠,你可以去问辛福,成思,杜明那几个你的叔叔。”
白忠沉默良久,拭泪问道:“菱角,如果冯斧当时没有刺死我父亲,你将如何处置我父亲?”
菱角说道:“当时公主任命的代总督是荷叶,荷叶会如何处置,我怎么知道呢?”
白忠执着地问道:“如果当时由你处理,菱角,你会怎样处置我父亲呢?”
菱角正色说道:“白忠,当时你也在船队里,实际情况你也知道。那时全军戒严,一级战备。而白志却要求解散全军,分光军饷。当代总督不答应时,白志居然拔剑要刺杀代总督。如果你做总督,你将如何处理?”
白忠认真地问道:“菱角,我是问你如何处理?”
菱角严肃地说道:“白忠,你要问我,我就告诉你。白志所犯,乃军中最重之谋逆犯上罪。处于死刑,是理所当然。但当时军队正在紧急行动中,不宜产生骚动,这是其一,白志已受重伤,已经受到必要惩戒,这是其二,当时并没有产生严重影响后果,这是其三。所以要我处理的话,我当首先要看白志的态度。如果白志有认罪之意,为稳定军心,我将从轻处置,处罚将是立即逐出船队,当然,你也必须离开船队。反之,如果白志冥顽不化,坚持破坏军队立场,将会斩立决!同时你也必须离开船队。”
白忠问道:“菱角,如果你从轻发落,你不怕我父亲和我离开船队后,会对船队不利吗?”
菱角笑道:“公主这次行动,虽是策划已久,但却无一人知晓。你如何破坏得了?”
白忠沉默无语。
菱角继续说道:“白忠,你也看到,虽然后来公孙渊的船队突然出现,看似十分强大,但是,我们公主不是立刻消灭了它吗?冯斧现在看起来一时猖狂,其实是一大灾难。如果这次你能机灵,再逃过一劫,免以一死,你将会看到更加强大十倍于公孙渊的部队,也将臣服于我们公主脚下。”
白忠不语,良久,又说道:“菱角,现在是你有一劫,不是我有一劫。”
菱角笑道:“我现在根本没有想到自身。既然视自身无一物,有何劫数可加于身上?”
白忠说道:“菱角你既然视自身无一物,为何你态度还如此认真?随便点不是更好?”
菱角严肃地说道:“我在履行一个女兵的职责。”
白忠问道:“你还在履行职责?菱角,你现在还是代管制长吗?”
菱角反问道:“难道不是吗?白忠,你可以看到,我是代管制长,直到公主回来的那一天。”
白忠无语。
蒋干则在仔细地观察菱角的表情。
菱角对蒋干那种无理的直接的对自己的观察,十分气愤。她决定反击蒋干。
菱角突然说道:“罗汉奴,罗汉手,你们不是还藏有大批银两吗?”
蒋干惊慌起来,连忙制止道:“不可乱讲!”
菱角见点中蒋干要穴,露出胜利笑意。
蒋干四下看看,用乞求的口吻说道:“菱角,代管制长,积点口德,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我们现在冯斧军中呀,这是一支找宝寻钱筹粮的饿狼之师呀!”
菱角笑着说道:“蒋干,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一支饿狼之师。那你为虎作帐,其乐融融呀。”
菱角一席话,触动蒋干的内心深处。蒋干仰天叹道:“想我蒋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有姜尚张良经天纬地之才。却命运如此乖蹙,奔波一世,却总是遇人不淑。明君难求呀。”
蒋干痛苦地摇头。
菱角哼道:“那你为什么尽心尽力地为冯斧寻宝呢?”
蒋干摇头说道:“这可是一支饿狼之师呀。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