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婉站得笔直,眼睛直视着大太太道:“不知女儿所犯何罪,母亲要女儿跪下听训。”
“你还敢狡辩,画眉都说了,你推思容下湖,好大的胆子,您竟然敢谋杀亲姐姐,还不跪下!”大太太声色俱厉道。
“回母亲话,我不但没有推二姐下湖,还是我救起了她,画眉一派胡言。”思婉淡然回道。
“放肆,真以为你一张嘴就能把黑说成白了吗?来人,让她跪下。”大太太厉声道。
立即就有两个婆子冲过来抓住思婉的手臂将她往地上强摁。
思婉一个小擒拿就将其中一个婆子给摔了个仰天叉,一脚踢翻另一个婆子,冷冷道:“谁还想上来试试?”
大太太惊得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思婉,屋里的丫环婆子们更是个个面面相觑。
三秀自小体弱多病,便是现在,也瘦弱得很,两个婆子体壮如牛,竟然被她轻轻松松就打翻在地了……
“你……你反了,来人,请护院来。”
大太太气得脸都绿了,这个一直不被她看在眼里的庶女,竟然胆敢公然违抗她,这还得了!
张妈妈忙出去唤人,两个身材高大的顾家护院走了进来,思婉暗衬,一会子打不赢的话,只好让丽娘现身了。
“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让护院到内院来,成何体统!”正在此时,老太太柱着拐杖进来,厉声道。
大太太忙起身给老太太行礼,思婉也垂首向老太太行礼。
大太太道:“老太太,您可要为儿媳作主,这个逆女,竟然敢忤逆儿媳,儿媳要教训她。”
老太太慈和地看着思婉道:“婉丫头,你素来懂事,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思婉鼻子一酸,哽声将在湖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只说自己与顾思容说了几句话,临走时,也不知顾思容是何缘故落水。
老太太便问画眉:“可是你亲眼瞧见三秀推二秀下水?”
画眉哭道:“老太太,确实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若敢撒谎,天打五雷轰。”
这个诅咒够重,古代人性鬼神,最不愿意的就是下此毒誓。
大太太道:“老太太,画眉平日里服侍思容最是尽心,她岂肯拿思容的性命开玩笑?她一个丫头,若敢污陷主子,如被查实,轻则被发卖,重则是要打死的,量她也不敢欺骗您。”
老太太严厉地看着画眉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保证所言非虚,确实是二秀推三秀下湖的?”
画眉倔强地扬起头道:“奴婢句句属实。”
老太太便问思婉:“婉儿,画眉说是你推思容下湖的,你说不是,你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思婉对画眉道:“你说我推二姐下河,我为什么要推她下河?推她下河于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二秀揭穿了你与二皇子的私情,所以你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失手推二秀下河的。”画眉哭诉道。
老太太大怒:“住口,不许胡言乱语,好端端的怎么扯上二皇子?”
画眉道:“回老太太,您问三秀,她和二秀是不是为了此事争吵,二秀要打她,她还说要折断二秀的手。”
老太太便看向思婉,思婉道:“孙女承认说过此话……”
大太太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折断姐姐的手腕,来人,给我打……”
老太太一挥手道:“便是要打要罚,也要问清楚了再说。”
大太太只好气乎乎的又坐了下来。
思婉道:“老祖宗,二皇子不过送了两回礼物给孙女儿,每一次都是派人送给长辈转交孙女儿。
“二姐便污孙女儿与二皇子有私情,孙女儿一个人受辱不要紧,可不能坏了顾家女儿的名声,更不能连累无辜的恭亲王殿下。
“所以,孙女才与二姐争吵了几句,二姐素来喜欢打骂孙女,孙女这一次只是没让她打着,绝不敢打二姐。请老祖宗明鉴。”
老太太听了便看向大太太,眼神冷厉如刀,大太太硬着头皮道。
“老太太您莫要听她狡辩,此女大胆妄为,就算思容出言有些不妥,也不可能一怒之下推思容下湖,姐妹间吵架是常有的,怎么能狠心下毒手呢?”
“我若狠心,又岂会下湖救二姐?当时画眉在岸上不知所措,人可是我救上来的,顾大总管也应该看到。”
老太太道:“哦,是你救了思容起来?”
“确实如此。”思婉回道。
“是顾大总管和奴婢一道救了二秀,三秀一个柔弱女子,从来都没有下过水,自己都不会水,又岂能有本事从深湖中救起二秀?
“三秀她一派胡言,求老太太,大太太明察。”画眉却一脸愤怒地指责思婉道。
思婉静静地看向画眉,突然明白,这一切,并不是偶发事故,而是精心策划过的,大太太一计不成,再生二计。
自己其实早有防备,只不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毫无准备之下就中了她们的圈套,也是,好端端的,自己难得去湖边一趟,怎么就正好遇上了顾思容?
果然老太太让顾长海进来。
顾长海道:“……二秀怎么落水奴才并不知,但人确实是奴才和画眉救上来的,如今太医正在为二秀诊治。”
老太太道:“思婉,你还有何话说。”
思婉冷笑道:“孙女方才为求二姐一身湿透,才换的衣服,没想到顾大总管可以空口白牙说谎,孙女也没法子。”
“三秀的衣服是因为协助救二秀而弄湿,方才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