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公主听了也不气,冷笑道:“既然如此高雅,那就再比比更高雅的,来吧,上官秀,我与你当场作一篇策论,就由文老太师作题,咱们当众书写如何?”
台上的思婉还没有作声,台下的顾思静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么久以来,她处处针对思婉,一大半便是因为思婉曾替她画过设技图,写过解说词,当初她为了讨太子和太后喜欢,特地请了思婉进宫,将思婉对轮骑的马车的设计改造图纸据为已有,算成她的作品,让太子当时对她另眼相看,有了好感,更成为太后接受她的敲门玉。
她最怕思婉的字会出现在太子眼前,最怕太子知道,当初她是骗他的,那么,最初的一点喜欢与好感都会化为乌有,她会成为太子憎恶的对象,就算成了太子妃又如何?不是他喜欢的,将来也只有打入冷宫的命运。
该死的,只是让他派人去挑战,只是不愿意思婉拿第一, 不愿意思婉的风光太盛,怎么搞个这样的女人上台,竟然要比什么文采,北戎蛮夷之乡,有什么文学底子,学了几句诗就成了诗人么?
一时间,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时候,就是被皇上下旨取消太子妃参选资格时,她也没有这样紧张,害怕,手足无措。
不显眼的角落里,顾思容远远地看着自家大姐,顾思静一如既往地优雅坐着,面色平静安祥,可别人看不出,顾思容却知道,自己这位嫡亲的大姐此刻有多紧张有多着急。
这是她们三姐妹才知道的秘密,顾思婉替大姐做过许多事,都是以大姐的名义做的,如今穿邦在即,大姐岂能不担心着急?
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无奈的苦笑,她扯了扯身边男子的衣袖:“阿衡,我若上台做策论,整个大锦无人能比,你信不?”
史青衡怔住,心中升起一丝怜惜来,顾思容素来才名,又心高气傲,若没有出这么许多事,今天她也一定能上台表演,一定也会如顾思婉一样风采照人。
可是……
“容儿,你在我的心里是最有才气的,无人能比得上你。”
他将她拥进怀里安抚道。
“可是阿衡,我心不甘,很不甘,阿衡,我希望有机会扭转我的名声……”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美丽的眸子里闪着痛苦和委屈,压抑的涰泣让史青衡听得心如刀绞。
“好,容儿,你莫急,莫急,我一定让你上台表演好不好?让你有机会打败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好不好?”明知她现在属于违旨逃逸者,明知只要她一现身,就会遭来数不清的唾骂与鄙薄,可他还是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难受,看不得她委屈,顶多,被发现后,又带着她逃就是,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他辛苦点又算什么。
“阿衡……”顾思容扑进他的怀里,“阿衡,算了,会给你惹麻烦的……”
她越是体贴懂事他越是心疼她,扶住她道:“你呆着别动,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