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婉儿连累府里了。(o)”思婉道。
“说什么傻话……咦,你记起娘来了?好,好,好,难为娘这几天难过死了,我那聪惠贤达的媳妇儿,娘都以为回不来了,好伤心哟。”侯夫人惊喜道。
思婉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愧疚道:“让娘担心了,是婉儿的不是。”
“没事,没事,只要你好就行。”
侯夫人又看向公孙彦:“阿彦,你不可以再跟婉儿吵架了,她受的苦够多的了。”
公孙彦委屈:“娘,是她跟儿子别扭好不好,儿子才是受苦的那个。”
“既然觉得跟她受苦,那就依皇上的意思,休了她就是,又带回家里来做什么?”侯爷从外头进来,板着脸说道。
思婉就知道,侯爷性子端方,绝计不会抗旨,而且,为个名声并不佳的儿媳抗旨,实在不划算,再说了,如今的顾家也比不得当初,老太爷没有了相位,对北靖侯府也没有什么帮助了,侯府休了自己也是份所当然。
“侯爷说什么呢,我可不依……”侯夫人拦在思婉前头道。
侯爷瞪侯夫人一眼:“夫人……”
侯夫人平素虽然在侯爷跟前任性,但家里的大事还是听从侯爷的。
只好不满地让开。
侯爷端坐在正位上,冷冷地看着公孙彦:“你小子越发大胆了,圣上旨意你敢当儿戏么?你想让公孙家背负抗旨的罪名?”
“爹,儿子没打算抗旨,儿子回来是向爹娘告别的,儿子不孝,休妻之后,生无所恋,决计离家出走,浪迹天涯。”公孙彦牵起思婉的手道。
“你……”侯爷气得胡子都翘了:“大胆,你个不肖子孙,你对得起你爹你娘对你的养育之恩么?你对得起皇上对你的重用么?你对得起……”
“爹,儿子只想对得起思婉,您就当儿子是万恶不赦好了,儿子只能顾一头,爹没有了儿子还有爵位,还有侯府,还有娘,思婉没有了儿子,就会一无所有,爹,你不能太自私。”公孙彦道。
“你……你……混帐!”侯爷气得站起来,扬起手掌,思婉吓一跳,迎上前去:“侯爷,您要打,就打婉儿吧。”
侯爷气得垂下手臂,讥讽道:“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她心里压根就没将你放在心上,宁愿进宗人府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成天嚷着要和离,要自休,当爹我不知道呢,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为她牺牲前程么?”
公孙彦听了,默默地注视着思婉。
思婉不敢看他,从相识以来,她无数次要与他通婚,想方设法远离他,为此没少惹出事端来,就是前几天,她还在嚷嚷着要与他和离……
以前,太过纠结他的身份相貌,纠结他的妾室,害怕他对她的感情不会长久,所以,一门心思想离开,归根结底是不够自信,不够勇敢,爱他爱得不够,没有为爱交付一切的勇气,更不敢拿青春赌明天,而今,经历过几番生死之后,他的情她看得清清楚楚,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对他的爱已经迷足深陷,无法自拔,心已经遗失在他身上收不回来了,还怎么能离开他,怎舍得离开?
思婉不想哭,这个时候,眼泪只会让人脆弱,也会让侯爷瞧不起。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表态,等她的决心。
上前一步,深深向侯爷行一礼道:“侯爷,思婉不敢求侯府收留,更不敢让相公为思婉抗旨,思婉可以随时离开……”
话音未落,她明显感觉他的手在发紧,握得她手骨生痛。
侯爷眼里的讥讽并没有退却,冷笑两声道:“你有自知之明最好,也免得生出意气来。”
“思婉的话还没有说话,思婉不管将来是何下场,会去向何处,就算被相公休弃,今生也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身可分离,心永不弃。”思婉镇定地说完,又向侯夫人行了一礼。
手骨被握得更紧了,掌心传来湿湿的汗意,思婉抬眸,勇敢地迎向他专注的目光,浅笑:“你在担心么?”
公孙彦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毛毛汗,气得弹她脑门:“以后说话快些个,不许说一半留一半,不带这样吓人的。”
思婉呵呵傻笑。
侯夫人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瘪嘴看向侯爷:“侯爷,我不让婉儿走,决不让。”哭得象个讨要玩具的孝子。
侯爷无奈,拿帕子帮她试泪:“好端端哭什么?到晚上又说眼睛疼。”
侯夫人打开他的手:“你别让媳妇走,我就不哭,不然哭给你看。”
侯爷叹气道:“皇上的旨意呢……”
“侯爷去求皇上,皇上会给侯爷面子的……”侯夫人撒娇道。
“用得着为夫的去求么?你儿子的本事可比为夫的大多了。”侯爷笑道。
咦n夫人眼睛一亮:“侯爷的意思是……”
“这么好的儿媳妇,娶都娶回家了,哪能说休就休的,我北靖侯府,还没有过休妻的先例。”侯爷正争道。
侯夫人大喜:“我就说侯爷最是贤明公正,怎么会真的赶走婉儿呢!”随即又皱眉,瞪侯爷:“敢情方才侯爷在耍我们玩呢?看我着急有意思么?”抬手就要揪耳朵,侯爷敏捷地一躲,捉住夫人的手道:“儿子媳妇都在呢,好歹留个面子……”
侯夫人也不真的要揪,嘟嘴道:“不带这样的。”
侯爷道:“我也非故意吓他们两个,实在婉儿这丫头让人生气,阿彦待她真心一片,她却一直畏畏缩缩,不够大气勇敢,对阿彦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