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染虽不是什么千金秀,但在宫里服侍太后的这一段日子,也是郡主级别的待遇,哪里遇到过这种非人的待遇呢。
可是这宫里头都是看东陵陌的眼神做事的,东陵陌喜欢谁,谁便会得**,若是冷落谁,谁也就会到处遭受白眼。
夜里,于子染便让晴儿去打探一下如今在东陵陌寝宫里的人到底是谁。
快要半夜的时候,晴儿便悄悄的回来了,于子染急忙问:“怎么样,打探清楚了吗?”
晴儿点头,道:“郡主,那人本来躺在里面,奴婢没瞧仔细,可奴婢等了一会儿,重新找了机会溜进去看了一眼,那人正是相府的三秀夏梦凝呢。”
于子染一惊,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已想到了,可如今听晴儿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自己爱慕长孙允,可长孙瑜一心喜欢的却是夏梦凝,自己嫁给了东陵陌,可东陵陌心里的人还是夏梦凝。
凭什么,凭什么夏梦凝能轻易的俘获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的心,自己却要待在这里受这样苦。
于子染心中气愤,不由得狠狠的将面前的茶具都挥落在地上,悲痛的哭了起来。
晴儿见于子染哭的伤心,宽慰道:“郡主不要伤心了,奴婢看那夏秀早晚都是会回去的,到时候大王的身边不还是只有您一个人吗?”
于子染咬紧牙关,强自的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道:“好一个夏梦凝,我以前在北国之时,早已和世子爷是公认的一对,可她却生生的将世子爷从我身边夺了去,现如今我嫁到了西域,她又来夺了大王的心,她分明是我的宿敌,专门来与我作对的。”
于子染说着,道:“晴儿,你去帮我好好打听打听,我要知道夏梦凝最近的一举一动。”
晴儿点了头,于子染咬着牙愤愤,“夏梦凝,你现在不必得意,早晚我会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这一切,全都从你的身上讨回来!”
翌日,清晨的时候,御医就来给夏梦凝诊脉,东陵陌忙问:“怎么样了?”
御医点着头,道:“自今日开始,便可以用这心头血了。”
东陵陌点头,道:“来人啊。”
一旁的小太监端上了小碗来,东陵陌伸手扯开了胸前的衣领,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膛,拿了匕首来,毫不犹豫的划破了心脏处。
鲜血顺着匕首一滴一滴的滴落到碗里,慢慢的,已经聚集了小半碗。
御医道:“大王,这个量就可以了。”
东陵陌点了头,收起了匕首,伸手点了穴道,止住了伤口处的流血。
东陵陌伸手扶起夏梦凝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拿了碗来给夏梦凝服用,许是血腥之气太浓,夏梦凝好不容易喝了一口,结果又全被吐了出来。
御医心里着急,东陵陌却淡然的说道:“无妨。”
说着,便解开衣衫,重新逼出了鲜血,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夏梦凝终于不吐了,将鲜血全都喝下。
这疗效却是显著的,喝完了心头血的夏梦凝左脸颊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还在昏迷着,可眉头却是舒缓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皱着了。
东陵陌取了不少鲜血,脸色有些苍白,可看到夏梦凝的转变,东陵陌冰山一样的脸上难得的有了笑意,他轻轻的将夏梦凝的身子放平,伸手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伸手握着她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一旁的御医和小太监都是识相的悄声退了出去,只留下东陵陌自己在屋子里守着夏梦凝。
那小太监和御医走出了寝殿,御医纳闷道:“这女子虽是生的绝色,可为何大王会这样细心对待她,连心头血都毫不犹豫的给了。”
那小太监笑笑,伸手在空中指了指,小声道:“别人不知道,洒家可是知道的清楚呢。”
小太监指的方向,正是北国的方向。
“这女子是北国的人?”御医急忙问。
小太监点点头,“咱们大王以前不是在北国做过质子吗,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说来大王也是个痴情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直对着女子念念不忘,从小时候十四五岁到现在,都好几年了啊……”
两人悄声的说着,没注意身后正有一双窥探的眼睛。
夜里,晴儿将此事告诉了于子染,于子染先是惊讶,后来却又转了转眼珠子,轻笑道:“二伯不是站在墨郡王那一队里的么,想必对夏家恨得要命,如此一来,整好为我所用。”
晴儿有些不明白,于子染没理会她的疑惑,伸手拿了纸来,急急的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吹干了墨迹折好后装进信封里,递给晴儿道:“把这封信交给二伯的人,告诉他一定要亲手交给二伯,事关重大,千万不可马虎。”
晴儿点头应是,拿了信封走了出去,于子染拿起桌上的剪刀挑了挑一旁的烛火,眼睛微微的眯起,隐藏下了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