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在第二天上午出现在顾宅里,一边提着一些东西,一边牵着姚宝贝。两人同时出现在顾宅,终于为布满阴霾的屋子里增添一抹生气。
房门敲响的时候,舒蔚正埋首在桌面,上头摊开许多照片,都是家里附近路口的监控照片。
但,没有哪里值得怀疑。
最上头摆放着的,是小包子肉乎乎的照片,脸颊两侧漾着两只浅浅的酒窝,每一次扯开唇角,都能露出淡淡的笑容。
五年来,他总那样开心。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悲伤。
“舒阿姨。”
姚宝贝站在门边,身子圆滚滚的朝她滚过去,晶亮的眸子闪烁几下,看着舒蔚一动不动。
她也瞧见了上头的照片,便拎起来打量着:“念念真帅。”
“舒阿姨,念念答应了要让宝贝做他的新娘子,所以他肯定会回来娶宝贝的。”来之前她就听说了念念不在家里,也因为念念的缘故,舒阿姨很不开心。
作为念念未来的新娘子,姚宝贝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发挥儿媳妇的作用。
她爬起来重重亲了照片一口,漾着希望的眼睛眨巴几下:“盖章了,舒阿姨你放心吧!”
舒蔚失笑,惨白的脸总算有了些许光亮。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抱紧了姚宝贝,脑子里尽是念念在怀里的感觉。舒蔚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失去念念,自己会变成怎样。
一道柔软的力道落在肩膀上,她抬头就对上姚瑶的目光,后者轻拍了几下,把姚宝贝哄了出去。
她低头,仔细打量着舒蔚此时的状况,忍不住开口:“这才几天不见,你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是想念念回来之后看了难受吗?”
舒蔚摇头,只能扯开唇角苦笑。
姚瑶拉过椅子坐在她面前,手掌摊开握紧舒蔚的手:“不管事情变成怎么样,至少别糟践自己呀。”
“别说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就算是,也多为念念、为顾大少想想。”
提及顾辛彦,舒蔚忽然就抽回了手,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感到一些尴尬。身体颓然靠在椅子上,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姚瑶似是明白什么,也不多问只低低开口:“你也知道,是顾大少让我过来盯着你,他从来就跟我不对盘,这还是第一次对我低声下气的,连应谨深都说,顾大少这是被你吃定了。”
“来的时候,在外头见着了他。蔚蔚啊,你知不知道,你苦,他比你更苦。”
“他们几个,应谨深也好,顾大少也好、又或者是方元和阙大哥几个,谁是那种日日将功劳挂在嘴上的人。男人心底想什么从来不肯多说,但并非不说就代表不去做,不说、也不代表不疼。”
姚瑶轻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舒蔚,她很希望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但似乎无论自己怎么做,前提都是念念的安危。
舒蔚点点头,心里酸酸涩涩的抽疼着。
她抽回手,用力攥紧了些:“我不是不懂,他对我好、对念念好,因为以前经历的一切,所以对念念更是百依百顺。每次看见他和念念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幸福。但、但现在念念不在!他是被顾家老爷子绑架的,被他绑去抽血救顾辛彦的叔叔。姚瑶,这世上怎么能有这种事?”
“哪有人,能狠心到用曾孙子的命,来救儿子?”舒蔚嗤笑,无奈又觉得可笑:“可偏偏,他们就是这样的,我可以不怪他之前瞒着我,可以不怪他没有来得及阻止,甚至可以和他复婚一起呆在顾宅里。只要念念能回来!”
小包子不在,她哪怕只是看着那个男人,都觉得呼吸憋闷得难受。
小包子如今越来越像顾辛彦,父子俩越是相似,她就越觉得愧疚和不安。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因为她失去生命,她如何还能装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你说的我不理解,就算念念现在不在你身边,他也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妈咪能快快乐乐的。就像姚宝贝因为药品副作用超重,我也同样不希望因为想减肥而伤害自己。”
“蔚蔚,你疼念念,所以从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那么同样的,念念也疼你,他不管在哪都希望自己的妈咪幸福快乐。何况,老爷子是要念念来救命的,短时间内他不会有生命危险,顾大少已经找到了他们之前住的医院,只要再努力一把,很快就能……”
“你说什么?”
姚瑶的絮絮叨叨里,舒蔚只听见那几句重点。
她猛地拽住姚瑶的手臂,身子整个朝前倾过去:“以前的医院,哪个医院?什么时候找到的,念念在那吗,他怎么样!”
几个问题脱口而出,像连珠炮似的。
姚瑶被她握紧椅着,头晕得厉害,便连忙示意舒蔚放开自己,小心解释:“就在第一医院附近不远,找到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所以之后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她本是随口一提,想着借此安抚舒蔚。却不料因为这句话,反而让舒蔚受了刺激,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去找他问清楚!”
姚瑶连忙拽着她:“你要去找谁问清楚?他不在这里,我来的时候,人刚好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走到门边,拉住要往外冲的舒蔚:“你真不放心,我就带你去看看。那个地点我知道。”
舒蔚停下脚步,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咬紧下唇,随意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好,我要亲自去看一遍。”
任何与念念下落有关系的情报她都不会放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