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达已经能够站起来,但还不能正常走路。他恢复得很好,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满面红光的样子惊讶了一下。
他与过去判如两人,过去的徐孟达话不多,人显得很沉稳。现在的他不但话多,而且眉飞色舞。
就在我惊讶于他变化的时候,徐达夫人笑呵呵地出来,看到我和朱花语,笑着问我:“是衡岳市的小陈吧?”
我赶紧迎上去,双手去扶她。徐达夫人却推开我的手说:“小陈呀,你看我是老了吧?”
我笑着说:“阿姨不老,年轻着呢。”
徐达夫人微笑道:“我要是老了,孟达就不会回家了。你看看他,现在整天像个孩子一样,正好你们来了,大家都来说说,他该不该去?”
我疑惑地问:“徐哥要去哪?”
徐孟达不耐烦地对他妈说:“妈,你再唠叨,我就不回来了啊。”
徐达夫人瞪他一眼说:“你敢。”
徐孟达笑嘻嘻地说:“妈,你都知道的,我没有不敢做的事。再说,我这次去,可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你们老徐家传宗接代啊。你不让我去,别怪我没尽到责任啊!”
徐达夫人被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开不了口,只拿眼睛看着我们。
我凑过去问:“徐哥,你究竟要去哪?”
“美国。”
“干嘛呢?”我傻傻地问。
“薛老师叫我过去。”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心跳,薛老师,不就是薛冰吗?她叫徐孟达去美国干嘛?
“我今天叫你们来,也就是让你们给我拿个主意。当然,你们怎么想我不管,我是决意要去的。”徐孟达不紧不慢地说:“我如果不去,我这一辈子,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幸福了。”
我知道薛冰在美国留学,她去了美国以后,从来就没跟我有过任何联系。现在突然听到她与徐孟达有联系,而且还叫他去,我的心里不免隐隐有些失落。同时有看不到的嫉妒,在慢慢的滋生。
“薛老师要你去美国干嘛?”我酸酸地问。表面上却装作与我毫无关系,因此我的口气显得很友好。
“郭伟去了。”徐孟达的话从嘴里一冒出来,我的惊呼声跟着就响起了。
徐孟达看着我的失态,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郭伟去美国,也没跟我们打个招呼,这家伙,偷偷摸摸的,想干嘛?”
端木在一边说:“郭伟这家伙不守信用。当初孟达答应他的事都办到了,他到现在却反悔了,说什么爱情是不可以转让的。”
徐孟达阴沉着脸,挥挥手说:“我们不管他。关键是薛老师,她爱不爱他,我们能看出来。如果她爱郭伟,她就不会让我去。”
“问题是你现在的身体,能去吗?”徐达夫人爱怜地说:“孩子,这个薛老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除了她,你就看不上其他女孩子了?”
她说着一眼看到朱花语,笑眯眯地说:“比如你看人家小陈的女朋友,又漂亮又大方。这世界上的女人万万千千,一棵树上吊死的人,是最不值得同情的人啊。”
徐孟达苦笑着对他妈说:“妈,我们说点话,你老掺乎着干嘛呀?您要有空,不如去帮我熬了药过来。我现在想喝了。”
徐达夫人听说儿子要喝药,顿时喜笑颜开,乐颠颠地要去厨房熬药。她走到厨房边回身叫我说:“小陈呀,你来帮我一下。”
我起身跟着徐达夫人进了厨房,还没站稳,她就急匆匆地说:“小陈呀,你劝劝孟达,他自从昨天接到一个叫薛老师的电话后,就嚷着要去美国,饭也不吃,药也不喝。你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啊!”
我安慰她说:“阿姨,您放心,我来劝他。”一边说,一边帮她将砂罐里倒了水,端放在煤气炉上,打着火。
“不过,徐哥会不会听我的劝,我没把握。如果他坚决要去,您也一样放心,我们会安排人跟着他去。”
徐达夫人长叹一声说:“唉,这孩子。四十年了,我是第一次看他为一个女孩子如此上心。其实啊,我和他爸都没拦他的意思,只要是他看准的人,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他不小了!”
我连连说是。同时介绍说薛冰来自我们衡岳市,是一个优秀的民歌手,现在在美国深造等等。
徐达夫人长吁一口气说:“小陈啊,我和他爸也经常听起孟达说起你。你看这事闹的,既然他来找你要主意,说明你们的关系好过我们做父母的。我看这样吧,如果孟达坚定了主意,我想请你陪着他一起去。”
我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一个年届耄耋的老人开口求我,纵然自己千般不愿意,我也无法张口拒绝。
她示意我去客厅与徐孟达说话,自己站在厨房里,安静地听我们交谈。
徐孟达看我出来,招手让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包烟说;“陈风,我们家是无烟之家。你小子来了,破戒!”
我嘿嘿地笑,从桌子上拿过烟来,左右端详一番说:“徐哥,好烟。”
徐孟达颔首微笑说:“你可以抽。”
我摇摇头说:“徐哥,我不能把你们家的戒破了。不抽了,我拿走,回去抽。”
说着将烟揣进口袋里,轻声地问:“徐哥,你想好了?”
徐孟达笑道:“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是刀山火海,我徐孟达也一样要闯的。你来分析一下,郭伟跑去美国跟薛老师求婚,究竟想干什么?”
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