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伟春风得意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陈萌正准备要进产房。..
产房外边,聚集了一堆人。除了我和黄微微,何家潇、郭伟都在。其中有个特殊的人莫阿姨,在她家保姆的陪伴下,一声不响地坐在长椅上,不时抬头看产房上方的红灯,神情显得焦躁。
何家潇手里捧着一捧花,神情肃穆,一幅为人父的庄严。对我的招呼,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过多的热情。
我明白他在责怪我。陈萌要生的消息,我一直没告诉他。是宛如舅妈告知他后,他才风尘仆仆从中部氏回来。
他既然不理我,老子也懒得管他。现在本来就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陈萌的态度让我无法把握,究竟她心属谁,只有她自己知道。
何家潇和郭伟,两个人互相不瞧对方一眼。分据在产房门的两边,静声聆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李莲是妇产专家,随着陈萌一起进了产房。临进去前,还在跟我说男人陪产的事。
黄微微不置可否,陈萌是坚决反对。说自己生孩子,不需要男人在一边。何况我这个男人,跟她与她的孩子,没半毛钱的关系。
黄微微开始还在犹豫,直到听李莲说,生孩子的女人,是生命最脆弱的时候。男人的一只手,能起到不可估量的力量。她的心思开始有些动摇,甚至对我低语,希望我能跟着进产房,陪着陈萌把孩子生下来。
我毫不客气拒绝。我把黄微微拉到一边说:“我是你老公,你愿意自己的老公去看别的女人生孩子?”
黄微微笑,眉飞色舞的样子:“是要你去陪着,想什么哪?”
我自嘲道:“我闭着眼不看?”
“当然不许看。”
“我怕忍不住。”
“忍不住就别去。”她终于动摇了想法。陈萌是个美丽异常的女人,虽然怀着孕,挺着一个大肚子。但她与生俱来的白皙和丰满,随着母性的勃发而更加生动起来。怀孕的女人有着一股不可遏制的**,谁能抵挡?
我忧伤地说:“老婆,你其实不明白萌萌的心。”
黄微微惊讶地看着我,问道:“她什么心?”
我叹口气道:“女人都只愿意孩子的父亲在身边。至于我们这些不相干的男人,陪着她去生,不是给她力量,而是给她羞辱。”
黄微微若有所悟地点头,细声细气地说:“既然这样,不如让何家潇进去。”
“可是郭伟也在啊。”
“他又不是孩子的父亲。”黄微微撅着嘴,张口要去叫门外的何家潇。
何家潇从到医院后,一步也未踏进病房。陈萌闻知何家潇的到来,神情在激动之后,坚决拒绝了何家潇的看望。
郭伟也不例外,一样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因而一直在病房外徘徊。
进出病房的男人,就只有我了。
我就像信使一样,为他们传递着信息。进进出出在病房与走廊之间,如春燕衔泥,为他们垒积起一张看不见的信息网。
莫阿姨来后,也没有进病房。只是悄悄把黄微微叫出去,问了一些情况,就一直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
一切都在陈萌的**被推出来后瓦解。陈萌一眼看到呆坐着的母亲,顿时泪流满面,哽咽着伸出手来,要抱妈妈。
莫阿姨眼里含着泪,搂着女儿,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慰着女儿,鼓励她要坚强。
我们都围在她的病**边,她两边站着郭伟和何家潇。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她的头往何家潇这边侧了侧,只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另一边的郭伟。
这点细微的动作,其实就在传递着一种信息。
“萌萌,妈妈在家给你熬鱼汤。”何家潇俯下身子,挨着陈萌的耳边说。
郭伟也赶紧俯下身子问:“萌萌,你想吃什么?”
莫阿姨忧伤地叹口气,走到一边去抹眼泪。
我从保姆的嘴里知道了一点情况。陈书记坚决不让莫阿姨到医院来,他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出门。
只是今天市委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议,陈书记不得不出门。陈书记一走,莫阿姨就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来了。她实在放心不下女儿!
对于何郭的说话,陈萌似乎充耳不闻。她朝黄微微伸出手,浅笑道:“微微,你陪我。”
黄微微脸色一红,赶紧摇手道:“我怕。”
李莲穿着白大褂,一改往日的时尚风姿。她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听到黄微微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说:“生孩子怕什么。反正你早晚也得到这一天。”
陈萌就笑,如一朵睡莲绽开在雪白的**单里。
黄微微伏在她耳边说:“我不去,要去你叫陈风去。”
这句话我听得真切,顿时耳根都红了起来。
这个女人,说话总是不管诚。在这里有三个男人,两个与陈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其中一个还是孩子的生身父亲。他们不陪着去,我算什么?
陈萌的脸也红了起来,骂道:“胡说八道。”
刚好一阵阵痛袭来,陈萌的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旁边的护士不耐烦了,催着我们站一边去。
我们看着陈萌推进产房。三个男人,谁也没有跟着进去。
我把郭伟拉到走廊的尽头,递一根烟给他。
郭伟本来不吸烟,现在也接过去,找我要火点着烟,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吸烟。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
郭伟苦笑道:“辛倒是不辛苦。只要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