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传来消息,指示新政府工地不得开发,要等省里再次勘测发掘。
这个消息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信息,新政府工地出土的文物,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十八具石棺里,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指示一到,工地再次被警戒起来。孙德茂叫苦连天,一日三趟跑郭伟办公室讨要主意。
郭伟能有什么主意?只能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摔桌子踢凳子,像关在笼中的豹子,焦躁无力。省里的指示就是一道门槛,别说郭伟,就是关书记,也是无能为力。
我在签完了水厂的合同后,全身轻松。带着黄微微在盘小芹的超市里喝了她煲的最后一罐汤,我们准备上路,回衡岳市。
黄微微一连在苏西住了一星期,这让我始料不及。像她这样的千金秀,一日无歌,顿觉天晕地暗,两天无欢,便似日月无光。
倒是盘小芹说了一句让我十分受用的话:这世上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黄微微身份再金贵,在我的面前,也如风中的纸片一样,毫无半点力量。
黄微微的柔情,有时候让我内心也揣然。我陈风何德何能?有美人如此垂青,是祖上修来的福分?人说情场得意,官场便失意。而我倒感觉,有了黄微微,我从秘书到乡长,再从乡长到镇长,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
人在得意的时候往往觉得天高地阔,天下任我纵横。正是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再不把全部的爱给了她,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想法归想法,行动却依然不敢越雷池半步。不是怕拒绝,而是潜藏在心底的一个小我,在我每次要付诸行动的时候,总会在我耳边呼喊:“慎重…慎重。”
这个小我,伴着我在苏西走过了六个春夏秋冬。也正是这个小我,见证了乡村美女老师纯洁如水一样的爱情。
我决定在回衡岳市之前,去看看薛冰。
校长老远就看到了我,站在校门口笑呵呵地等着我,转身对屁股后面的学生说:“去叫薛老师,说校长找。”
校长跟在我身后,如今我是镇长,他不敢再与我并排走。
在校长办公室坐下不到五分钟,薛冰捏着一本教案匆匆敲门进来,一眼看到我,惊愕得眼睛溜圆,开口便说:“你怎么来了?”
校长很不高兴自己下属的这种语气,训斥着说:“陈镇长是来检查工作的,薛老师你怎么这样说话?”
薛冰恍惚着神色,揶揄道:“校长,你要我怎么说话?陈镇长日理万机的人,贵人哪,我们是不是要夹道欢迎欢迎?”
她的话里全部是火药味,让人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算了,你还是去上课。我找陈镇长汇报一下工作。”校长挥手让薛冰离开。她迟疑了一下,转身要走。
我喊住了她:“薛老师,我还有话跟你说,方便吗?”
薛冰黑着脸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但是要等我下课后再说,你没看到校长叫我去上课吗?”
我转眼看校长,老头子尴尬地笑,搓着双手说:“你们先说,你们先说。你的这节课,我去帮你改,下午放你半天假,你的课都改成体育课,好不好?”
薛冰白了一眼校长,抿紧自己的唇:“有必要吗?”
“有的,有的。我先去帮你改课啊。”校长急匆匆拉开门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她站我坐,空气变得沉闷起来。
“就在这里说?”我问,站起身来:“要不,我们去你房里谈谈吧。”
“不!”她倔强地不肯走:“有话就在这里说,说完了快回去,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你呢。”
我莫名其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透?黄微微不是来了几天了吗?”她泪水隐隐,似乎要冲破眼眶的束缚。
“我们还是去你的房间说说吧。”我坚持着,想去拉她的手。
她甩开我的手,转身出门。我跟在她后面,朝她的宿舍走。后面校长一溜小跑过来,嘴里喊着:“陈镇长,我还没汇报呢。”
我头也不回地扬一下手说:“等下再说。”
校长停住了脚步,依旧喊道:“我就一个事,镇中学要迁址么?”
我没理他。新政府的迁址现在还挂在半空中,你一个中学,什么都不要想了。
薛冰的房间窗帘低垂,屋子里暗淡无光,屋子里一股陈旧的气息,显然很久没有打开过窗户了。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房间,居然有这样的景色,显然是心受到了伤害!我的心一颤,愧疚接踵而来。
门一关上,薛冰就扑进我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转瞬就打湿了我的前胸。
我抚摸着她的背,心里一阵剧痛。
“冰儿,对不起。”我喃喃叫道,嗓子哽咽。
她抬起头,凄然一笑说:“我不怪你。”
她慢慢平静下来,在**边坐下,拿起手边的一件未织好的毛衣,低着头慢慢地织。
“其实我应该早就要想到,你不会呆在苏西一辈子,你是个志向远大的人,怎么会甘心在乡下一辈子呢?”她慢慢地说,不时抬起头来看我一眼:“黄微微是个好姑娘,人漂亮,家庭好。父亲还是市委组织部长,能帮到你。我有什么呢?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没有。”
我说不出话来,之前薛冰说过要进行一场战争,现在看来都成了过眼云烟。
“不是我不想要你,做女人的,只要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一个好前程,又有什么不能舍得的呢?”
“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