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潇要跟我回苏西乡得到表舅的大力支持,宛如舅妈还有点犹豫。何家潇撒着娇说:“妈,你以为我去乡下玩啊,你要我考研,我就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复习啊。”
一句话击中宛如舅妈的软肋,只好吩咐小梅姐捡拾一些行李,无限爱怜地对儿子说:“家潇啊,你这样想就对了。爸妈绝对支持你。”
宛如舅妈把我拉到一边,叮嘱我说:“小风啊,你是家潇的哥,要看着他点。家潇要是淘气,你就代你舅教训教训。等到他考研成功了,舅妈答应你,要什么都给你。”
我哪里有什么要求?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最好别叫这个太子爷去。但我敢说吗?我的小命还捏在表舅的手里,如果没有他,关培山会痛痛快快就放了我,还会让我在衡岳市大爷似的逍遥?
何家潇开着小姨家的车,载着我从衡岳市出发。
一出城,他就打开车窗,高声唱起歌来。
他就像从笼子里突然放飞的小鸟,兴奋得脸色绯红。
“家潇,那么高兴?”我问,点上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扭头看我一眼,深恶痛觉地说:“哥,你真不知道,我长二十多岁了,从来就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苦哇。我都不知道什么叫自由,什么叫解放。今天我才知道自由的魅力啊。”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没自由?”
“我哪里来的自由?从小就被盯着,天天叫着好好学习,不能给老何家、老兑丢脸。我丢脸了吗?考上大学我以为可以自由了,我妈却三日两头跑学校,要不是我以死相胁,她居然想要在北京跟我陪读,你说烦不烦?好歹我成年了嘛。”
“舅妈不是有工作吗?怎么能去北京陪读。”
“工作与陪读有什么干系的?坐在北京,照样工作。何况天上飞机自由,有什么大事,不过也就几个小时。反正机票不要自己掏腰包。”何家潇摁了一声喇叭,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我:“哥,你有不有昨晚那个妞的电话?”
“那个妞啊?”
“昨晚开车的那个。”
“你说的是陈记者啊。”我恍然大悟般掏出翻找,又故意装作不在意地提醒他:“大秀脾气,又挂着个无冕之王的牌子,不好惹。”
“你惹过?”他满怀兴趣地问。
“没有,我不敢。”
“没有惹过,怎么知道不好惹?我就喜欢这娘们的烈性子。越不好惹,本爷就偏偏要去惹一惹,看她还能吃了我。”他打了一把方向,眼睛看着前方:“我跟你来,你可要罩着我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开始吹着口哨。
“你可真不像没有自由的人。”我感叹着说:“满嘴的粗话,一脑子的坏水。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跟街头上小**一样啊。”
“亏我还叫你哥,有大哥这样说兄弟的吗?”他不高兴起来,鼓起腮帮子,不再跟我说话。
我诚恳地说:“家潇,就因为我是你哥,所以我才会这样说你。换了别人,我才懒得去说。”
他气鼓鼓地回我一句,显得极不耐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一定要我考研吗?”
“提高你自己的学识,当然是好事,难道还有什么目的。”
“不但有目的,而且目的性极强。”何家潇放慢车速,神秘对我说:“他们想让我进入仕途。说我们家一辈子从政,不能到了我这一代,后继无人。这是面子问题,也是关系到他们成不成功的问题。”
我沉默不语,表舅他们用心良苦,我这个小表弟其实比谁都看得清,他所表现的一切,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不想从政,但又无力反抗来自父母的压力。他只好嬉笑怒骂,无心无肝地活着。
“你自己怎么想的?”我逗着他问。他的决定在某一时刻其实就决定了我的未来。
“我不想做官,太累。你没看到我爸啊,六十岁不到,一头的白发,看着就让人寒心。”何家潇从裤口袋里掏出,放到方向盘前翻了一阵,递给我说:“这是昨晚酒店的妞的照片,好看吧。”
他啧啧着嘴巴说:“我就拉一把,她就投怀送抱,这样的女人,真***贱。”
我一下子想起雪莱,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投怀送抱后居然得到这样的评价。如果她自己听到,岂不是想死!
“有她电话,你要不要?”他拿过,要翻电话给我。
“我要她电话干什么?”我拒绝他说:“我不要。家潇,作为男人,可以**,但不能下流。明白吗?”
他吐了一下舌头,逗着我说:“哥别一本正经,你刚才看别人的照片的样子啊,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吧。”
“胡说。”我装作生气,作势要打他。其实刚才看到雪莱,是一张她半裸的照片,sū_xiōng半露,眼神迷离。这样的娇娃,男人谁看不上火。
“哥,你跟我说说,你在乡下几年了,村姑是不是要比城里女人有味?”他满脑子的坏水,我只对再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聊到什么。所以我拒绝回答他,想以沉默来对抗他的询问。
“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们家保姆都说了,你有个女朋友在乡下教书,是个美人,是不是?快告诉我,嫂子叫什么名字。免得我见面不知道怎么叫啊。”他喋喋不休,一只手解开胸前的扣子,手指捻起衣领,让窗外的风灌进他健硕的胸膛。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无限神往的样子说:“要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