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直到看到千面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眸光之中,比着首的手微微有了一丝松懈,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猛地一跃过来,将她拥进怀里,他一手抱着她,一手用力握住她的尖刀,瞬间手上淌下鲜血。
她微微一怔,颤着松开了手,因为她知道,她若再不松手,挣扎,必然会伤到他,他也知道,如若他不握住刀尖,在她挣扎之迹,必定会伤到她,所以他选择了伤自己。
待首落入泥泞之中,溅起了层层水花,他越揽越紧,急促害怕的吻上了她的发。
她泪光闪闪的凝着他的手,看着鲜红的血液自他的手心坠入泥泞之中,瞬间染红。
端木辰皓死了,德妃被赐死宫中,狗皇帝依旧病榻不起,也许是因为那曼陀罗花毒,疑似中风,不能说话,也不能行走,跟个活死人没有两样。
宫中不可一日无主,端木辰曦暂代朝政,端木辰轩依旧回到了那云淡风轻的日子里。
千面走了,冰衣与雪衣被捆在四王府的地牢之中。
而她,自那次风雨中回来,她就一直卧病不起,日复一日的头痛,夜夜被噩梦惊醒。
昏昏沉沉的她,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一直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她清醒的时候便不让太医帮她看病,不想见任何人,只有在昏迷的时刻,才能让太医给她把脉。
迷迷糊糊中,她依稀的意识到有许多人来探望过她,端木辰轩也来过,不过她都没能说得上话。
现在她明显能够感觉到柔柔的小手在她的玉手上抚摸着,是她的女儿小雨瑶,她知道端木辰曦就在身边,所以她不愿醒来,不愿睁开眼看到他。
门咯吱一声响了,关上了门,他走了,小雨瑶也走了,她微微睁开了眼。
“王妃,你……爷刚走,我去叫爷。”阳春忙着转身。
“回来”随着她一声低吼。
阳春转了身,见她欲要从**榻之上吃力的坐起来,连忙上前抚起了她“王妃,你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有没有去看过冰衣与雪衣?”
阳春低了眸“爷交代,没有他的允许,我们谁都不能靠近冰衣与雪衣。”
这是端木辰曦一惯的风格,她知道,她问了也是白问。
点了点头“我知道,阳春你附耳过来。”
主仆二人也不知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阳春拧眉点了点头。
香殿
殿内亮着烛火,他将自己锁在了香殿中,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许靠近香殿。
“爷……快让我去见爷,王妃不好了……王妃不好了……”阳春在殿外大叫着。
迎来的却是府里的彩蝶“大胆奴婢,竟敢在爷的香殿,大吵大闹,该当何罪?”
由于阳春在宫中被冰衣易了容,自然这府中谁也认不出她,只知道她是婉灵公主身边的随嫁丫头喜儿。
阳春微微行了一礼“彩蝶姐姐,奴婢是王妃殿中当差的丫头喜儿,方才王妃醒了,奴婢前来通知爷,爷……”
门突然咯吱一声响了,还未待她们行礼,就己不见了他的身影。
月过中天,殿中处处火光透暖。
“醒了”他迈进了步子,额头间的发丝透着他方才的那丝急切与慌乱。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身边的奴才纷纷行礼,他一眼就瞧见了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汤药。
“都退下,命人再传汤药进殿。”
“是”
他就这样静静的的倪着她,她也就这样静静的倚靠在**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门外响起奴才传汤药的声音,他才起了身,从奴才手中接过汤药,扬了扬手。
灯光有些暗淡,但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手上端着一碗瓷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苦味。
她微微动了一下,他已经回来坐在她的身边,将碗放到**边的案上,没有说话,径自一手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拿起瓷碗凑到她唇边。
她欠了欠身子,将他的手从她的身上扒开,没有看他。
他的声音很轻“先把药喝了,可好?”
闻言,她抬起无力双眸看向他,抿了抿发白了的唇“放了雪衣与冰衣。”
他轻轻的吹了口碗中的热气“我会放了她们,但不是现在。”
“何时?”她的字字用力。
“待你裁后。”他又再一次将瓷碗凑到了她的唇边。
这一次她没有躲,抿了抿唇,就着他的手喝药。
药汤极苦,幸好她也不是个娇惯的人,而随着他的动作,将一碗汤药直灌入腹中。
待药喝后,他又持锦帕替她拭去嘴角的药迹,抚了抚她的额头。
她伸手扒下了他的手“我的埠经好了,你放了她们。”
“先睡下,明日一觉起来,你就能见到她们。”
次日,他没有失信于她,如她所愿,冰衣与雪衣己被释放。
入了夜,月光有些淡而冷,待到风起之时,雪衣与冰衣推开了她殿中的门。
她静静的坐在**榻之上,眼见门口一白一黑渐渐向她走来,她唇边泛起了一丝笑,笑容却是带着些忧伤。
她欠了欠身子,下了**。
雪衣与冰衣连忙上前扶起了她,将她轻轻的扶至桌前坐好,还为她倒上了一杯茶水,雪衣眸中泛着丝丝泪水,也许这是雪衣伺候她最后一次倒茶添水了。
她接过雪衣手中的茶水,抬眸看向她们,而后又指了指身边的凳子“你们两个都坐下吧,让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