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安羽然先是愕然后是愤怒的一张脸,安羽然微有些晃神,这跟记忆深处的女子重叠在一起,似乎真的这么几年下来,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被安家人跟洛岸保护得如此之好,在是非横生的路上可以停驻原地。
而洛岸,他于安羽倾而言,说是痛,不说也是痛。其实过去的很多年月安羽倾都在努力回忆,为什么她跟洛岸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他们失去了相濡以沫的机会,却也没有办法相忘于江湖。
安羽倾曾经无数遍地提醒自己,明明是她跟洛岸认识在先,也是洛岸对她动心在先,所以当一切阴谋席卷而来时安羽倾天真地以为只要站在原地,那个清浅微笑,耀眼了她整个人生的少年就会在又一个夏蝉鸣泣之时走向自己,抱紧自己,可是她枯守了太多的年月,却再也没有等到他。
而在她最绝望随意的时候,遇到了慕寒渊。那个有能力让她万劫不复却施以援手让她重新站起来的男人,现在细细想来,大神的铁血温柔又岂止是一点点。
安羽倾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多愁善感,具体表现在她此时此刻非常想见慕寒渊。
“安羽倾!”安羽然的伪装瞬间便破,瞪着美眸恶狠狠地说道:“你别以为我怕你!”
安羽倾不明就里,轻声笑道:“你怕我或者是不怕我,跟我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跟你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眼看着安羽然有再次爆发的倾向,安羽倾却没有那个心思跟她继续说下去。她起身冲着亚蓝礼貌地点点头:“亚蓝先生,既然您跟这位秀还有事相谈,我就不打扰了。”
亚蓝看着安羽倾眼中意义不明的坚定,轻声道:“那就祝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当然。”
任凭安羽然在身后如何叫喊安羽倾也没有再回头一下,正如慕寒渊说的,他给了她足够的资本,她就要迈步向前往上爬。
安羽倾刚走到餐厅门口就跟从车上下来的洛岸遇见,他保持起身的动作看着安羽倾,整个人像是定在那里一般,相比较而言安羽倾就表现的坦然得多,她站在台阶上冲着洛岸清浅一笑,如同当年,不过才几年的光景,洛岸便觉得自己跟安羽倾的身份颠倒了个儿。以前是她追逐,而现在,自己连追逐她的能力都没有,在慕寒渊的羽翼下,她成长得越来越好。
安羽倾神态自若地站在路边打车,洛岸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悸动,几乎每一次看到她都会有这种令他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走到离安羽倾几步远的地方,终于忍不住开口:“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安羽倾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怕是不方便。”
洛岸瞬间便猜到了安羽倾的去处,狠狠皱眉:“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上班期间你还要去他那里报道?”
“不是。”安羽倾否认:“只是我单纯地想要看看他。”
洛岸的脑子“轰”地就炸了,脑海中逐渐有什么东西开始成型。
“你来干什么?”他站在校门口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明媚的女孩子,心底到底是高兴的。
“我来就是想要看看你啊!”女孩子一点儿都不被他的表情打击,反而笑得愈加开心。
为什么?洛岸反复问自己,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己的抉择并没有错!
然而安羽倾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辆出租车停下,她俯身坐进里面,关上车门的一刻冲他笑笑,如同看待一位故人。
洛岸站在原地,固执地看着出租车消失。
他们的年华,早已在时间冲刷下徒留灰色的回忆,即便有些东西对于洛岸来说依旧宝贵,但对于安羽倾来说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安羽倾坐在车上,想着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心跳不自觉加速,她犹豫片刻后干脆利落地掏出然后拨号出去。安羽倾琢磨着这电话十有**会被左蓝接到,心里有点儿羞兴,但是想到可能见不到他,心里又有点儿不高兴。
“羽倾。”大神低沉磁性的声音此电话另一头响起。
“嗯!”安羽倾急忙应了一声,已然红了脸,“那个,咳咳,你在干什么啊?”
慕寒渊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扣,沉沉一笑:“刚将助理送上来的文件批完。”
大神此时坐在靠椅上嘴角轻扬,看得进来要收文件的助理一个哆嗦,除了左蓝,旁人恐怕还适应不了慕寒渊的笑容。
“哦。”安羽倾不安地抓抓衣角,抬头看了看已经出现在视野的“盛世”大楼,结结巴巴半天才说道:“那你继续工作吧。”
慕寒渊轻轻皱眉,难得她主动打来电话,而且一听口气便知心中有事,怎么畏缩不前的毛补是没有改掉?大神还想着说些什么,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秀,‘盛世’集团到了,一共三十六块钱。”
安羽倾想捂话筒已然来不及了。
慕寒渊坐在靠椅里一怔,又忽而一笑,阳光照映在他的唇角,美得像是一幅画。
“你在我公司楼下?”大神含笑问道。
现在还不承认应该会被人鄙视死的吧,安羽倾叹息一声:“嗯。”
“上来,我让前台带你。”
“好!”
安羽倾给了司机师傅五十块钱连找的钱都没要便大刀阔斧地往“盛世”走去,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她不过是来见见自己的男朋友!
“盛世”服务于前台的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