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弄完这些安羽倾掏出编辑信息给上官恒,却没有第一时间接到男人的回复,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安羽倾太了解上官恒,除非必要时刻,否则他的常年静音,并且不会轻易拿出来,这么说来,他正带着综综往这边赶!
慕寒渊握紧双拳,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安羽倾,然后轻轻垂眸。
大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慕寒渊随便点了几道菜,然后转头看向窗外,旁人只觉得他心情不好,只有叶绍清知道,从窗中的倒影中可以看见什么人。
其实在这里遇到安羽倾实在出乎叶绍清的预料,他甚至有种安羽倾故意出现在这里的错觉,但不可能否认的是,看到她,连自己都很高兴,所以更别说是慕寒渊。可男人就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因为那是他一年来朝思暮念后仅剩的尊严。
“咳咳。”秦榄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闷,他抬头看了眼慕寒渊,然后将视线移开:“寒渊,要不要我过去问候一下,毕竟这么长时间······”
话还没有说完,慕寒渊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你很闲?”
秦榄被狠狠一噎,低头捧着咖啡不说话了。
安羽倾听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这里很不欢迎自己,不过现在冒然离开万一上官恒那个二缺冲进来找不到自己,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荒唐事儿来。这边正念叨着上官恒,那边男人便一声银灰色西装玉树临风地走了进来,同样“玉树临风”的还有躲在上官恒怀中不遗余力吐着泡泡的综综。
综综现在可以走路了,一看到安羽倾他立刻瞪大眼睛吹出一个泡泡,含含糊糊地唤道:“妈······妈。”然后伸出小手就要从上官恒怀中出来,上官恒无奈,立刻将综综放在地上。
刚落地的综综迈着小步子摇椅晃地朝安羽倾跑来,安羽倾看得心惊胆战,倒不是怕综综会跌倒,而是怕综综会被慕寒渊看到。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人,只要一看到综综就能明白他是谁的种,安羽倾也只能感叹一句话慕大神的基因实在太强!
安羽倾快步上前抱起综综,任由综综把口水挂在她身上。
上官恒本来还没察觉到什么,此刻看到安羽倾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抬头一扫,脑袋里面“轰”的一声巨响,完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上官恒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转头看向安羽倾,不咸不淡地问道:“还要在这里吃饭吗?”
安羽倾手忙脚乱给综综擦着口水,头也不抬:“你是瞎吗?走,回去我做给你们吃。”说完安羽倾习惯性地揪起上官恒的袖子,涂了涂综综的嘴巴。
上官恒当即苦下一张脸:“姑奶奶,这是我今天新换的衣服。”话虽如此,男人还是轻轻挡开安羽倾手,撸起袖子细致而又轻柔地给综综擦口水。这么些年来,综综三分之二的口水都是擦在了上官恒身上,而他从无怨言。倒也不是做给安羽倾看,而是综综出生以来,除去抱他的男医生,第一个抱他的男人就是上官恒了。那么一个弱小的生命躺在他的臂弯,也许那一刻,上官恒便选择了跟综综之间的联系,他不是他的父亲,却可以是他的任何人。
同一时刻,慕寒渊猛地回头看向安羽倾他们,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另一个长相气度皆不凡的男人紧紧站在一边给孩子擦拭口水,安羽倾脸上噙着温暖的笑意,这怎么看······都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慕寒渊脑海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就此崩断,怎么,她结婚了吗······
安羽倾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慕寒渊起身,她的一颗心顿时提在了嗓子眼上,安羽倾当机立断,立刻抱着综综往外跑,嘴里还不停地喊:“上官恒你快一些!综综饿了!”
上官恒立刻嗤之以鼻,到底是综综饿了还是你怕了,溜儿那么快干什么?上官恒转而将视线放在慕寒渊身上,本想着来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却不想慕寒渊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而是眸色悠远地看着安羽倾的背影,再往里面深究,是一种带有覆灭性的情感,忽然让上官恒生出几分畏惧来。
上官恒不想再看下去了,他转身奔向安羽倾,开车带着她跟综综一起离开。
仿佛过了亘古一般漫长,连叶绍清都有些坐立难安,别说慕寒渊,即便是他们,都觉得刚才那一幕俨然就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慕寒渊不顾一切追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他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马路旁,脑海中回荡的是刚才看到的场景,他曾经想过千万种可能性,甚至是想了千万种折磨安羽倾的方法,他一个人痛苦了这么长时间,总要从安羽倾那里讨回一些利息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安羽倾会重新组建家庭。
她怎么敢?!又怎么可以?!
在得知安羽倾回到a市的那一天,慕寒渊以为他看到了光明,你看,命运并不总是那么无情,它还是会善待自己,可是现在,慕寒渊恍然明白那不是善待,而是彻底漆黑前的最后一抹光亮,而他现在,完完全全坠入了深渊。
叶绍清跟秦榄追出来,只看到慕寒渊原地椅两下,然后徒然倒下的身躯。
······
安羽倾跟上官恒回到临时居住的地方,她一进房间就开始张罗晚饭,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上官恒淡淡瞥了眼厨房,心不在焉地逗着综综玩,今天再次看到慕寒渊,对于安羽倾的冲击力肯定不小,而这一年多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