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小英办公室里,胡小英、温照盛、朱怀遇坐在一起,气氛颇为凝重。胡小英说:“已经第七天了,我怕梁结撑不住。”
到了此刻,温照盛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皱着他浓黑的眉毛。
朱怀遇看着胡小英,说:“这样下去,即使梁健的精神能支持住,我怕身体也要吃不消,若真是伤了身体,即使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对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怕都会造成影响。”
这也正是胡小英所担心的,她的目光滑过温照盛的脸,说:“温记,你们‘两规’可以搞一个月?”
温照盛道:“按照中央纪委规定,可以搞三个月。”
胡小英有些震惊:“这么久?”
“如果证据确凿,三个月没有办下来,甚至可以申请延期,可以再申请三个月。”
胡小英听得心惊,隐隐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得赶快想办法把梁健弄出来。这样下去,交代和不交代,都会毁了梁健。”
温照盛有些为难地道:“可这件事,已经进入了程序,停不下来了!”
胡小英对温照盛的回答很不满意,她是真的关心梁健,不由显露出一个区委记不该有的焦急:“难道真要等你们把他折磨半年?!”
见胡小英因为焦急微微红了脸,温照盛心里也急,却无计可施。纪委办案,一旦进入程序,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中止。
朱怀遇见胡小英处于发怒的边缘,把这些天来一直飘在脑海里的一个念头说了出来:“我想再去找蔡芬芬谈谈,这件事是她引起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胡小英朝朱怀遇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在干部推荐大会上梁健犯错后,坐了冷板凳,当时他送给梁健的也是这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些天,她倒是把蔡芬芬这个关键人物给忽略了,既然梁健说钱还给了蔡芬芬,而蔡芬芬老板又说没有拿到钱,那么很可能钱在蔡芬芬那里。她朝朱怀遇满意地点点头,说:“事不宜迟,你马上去,这件事再不能等了!”
朱怀遇没有让驾驶员送,自己开了车直奔云葡萄酒庄。车刚停稳,他快步走入酒庄,推开门,便问站在酒架子旁忙碌的店员:蔡芬芬在哪里?
这个店员认识朱怀遇,笑着说:“她今天没有来上班。”
朱怀遇站在门口给她打电话,嘟嘟声无限悠长,却一直没人接。朱怀遇走上一步,问那店员:“蔡芬芬住在哪里?”
这问题比较私密。店员支支吾吾。朱怀遇解释道:“我真有急事。”女店员见朱怀遇一脸焦急,这才把蔡芬芬的住址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了朱怀遇。
朱怀遇驾着车,开得有些快,在一个十字路口还差一点闯了红灯。
在一个小区的公寓楼里,朱怀遇在一扇门外,又给蔡芬芬打了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他开始敲门,一开始敲的很有礼貌,三下,三下,温文尔雅,见里面毫无反应,敲门声开始火爆起来,终于,里面有了回应,慵懒而模糊的一声:“谁?!”
朱怀遇没好气地说:“我,朱怀遇”。
终于,门开了。蔡芬芬穿着半透明睡衣,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嘴里还插着一把粉色牙刷:“你怎么知道这里?”
朱怀遇的目光滑过蔡芬芬光滑的肩头,移开视线,说道:“你先套个外套吧,这样我没办法和你说话。”
蔡芬芬嘿嘿一笑,关了门,去卫生间继续刷牙。朱怀遇愣在门口,心里如火烧一般,却也发作不得。蔡芬芬从卫生间出来,见朱怀遇还怔在门口,便笑着说:“朱主任,你随便坐。”边说边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薄开衫套在身上,“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有事?”
“怎么没有去上班?”朱怀遇一边说,一边在客厅里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
蔡芬芬泡了一杯开水放在朱怀遇身旁的餐桌上,说道:“昨晚上喝多了,浑身不舒服,休息半天。”
朱怀遇不想再绕圈,直入主题道:“你想害死你表哥吗?”
蔡芬芬不明就里,瞪着眼睛:“朱主任为什么这么说?”
朱怀遇的目光在这个蝎寓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严肃地说:“你在纪委的笔录上签字,说你表哥拿了钱!”
“纪委那个杨记说,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也就是找我表哥谈谈话,教育教育。
朱怀遇又好气又好笑:“芬芬啊,让我怎么说你!你怎么这么没有常识,我跟你说,只要拿了钱,一万以上就可以坐牢了!”
蔡芬芬吓得苍白了脸:“怎么会这样?那个姓杨的老混蛋骗了我!”
“他当然要骗你!他们都盼着梁健能进监狱呢!正好,你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蔡芬芬急了:“我真不知道这些!”
“你别管知不知道了!我先问你,梁健真拿了那些钱吗?”
蔡芬芬看着朱怀遇,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朱怀遇催促:“你说实话啊!”蔡芬芬被逼无奈:“他父母拿了,后来他把钱还给了我,让我还给沈老板。”朱怀遇奇怪道:“那你们沈老板怎么还说梁健拿了钱,他是要故意陷害他?!”
蔡芬芬紧张地摇头:“不是。其实,沈老板并不知道我表哥已经把钱还回来了!”
朱怀遇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那钱在你那里?你没有还给沈鸿志?”
蔡芬芬点了点头。
朱怀遇无语:“你就贪图这么点钱!”
蔡芬芬摆手:“我并不是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