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空傲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马上就要死去。
司空御狠狠地掐住了司空傲的下巴,“司空傲,要死你也要把话说完再死。”
司空傲吃力地眼开眼睛,凄楚地笑了,“我这辈子真的很失败,儿子不认我,父亲也不顾我的性命,我没有亲情。都怪我作孽,这是报应。”
司空御心焦如焚,耐着性子听司空傲在那里感叹,“我很后悔当年做的事,如果我没有害死你的母亲,你现在一定不是这个样子。”司空傲长长地叹了口气,“馨雅被大长老抢走了,我拼命往回抢,但他铁了心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打伤了我抢走了馨雅,还破坏了地牢的中转舱。你的做法彻底激怒了他,他要这个孩子做最后的筹码,他要杀死你,你要小心啊。”
说完,司空傲完完全全地闭上了眼睛,再无一丝生气。这位曾经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老人,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关心一下儿子,却被漠视了。
司空御骤然松手,任由司空傲随着海水漂远,就连南宫夜和冷若冰也有一点吃惊,不管怎样,那也是他的父亲,然而司空御面色却非常平静,“看来,司空悬逃脱了,我们迅速回岛。”
说完,司空御向司空岛方向游去,再也没有看司空傲一眼。
众人看着渐渐漂远的司空傲,相互对视,唐灏不禁感叹,“司空御果然冷血,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林漫茹怒而甩了他的手,“你懂什么,你不是他,不会懂他的感情。”
虽然主仆有别,但林漫茹也算与司空御一同长大的,他的世界她最清楚,她爱过他很多年,虽然现在不爱了,但也决不改初心,她对司空御可以一生都不背弃。
唐灏表情僵了一下,他永远也想不明白,林漫茹为何会对司空御这般忠心耿耿,生或死都不计较。
冷若冰看着司空御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太苦了。”
谁不想孝敬父母,谁不想尽人伦之责,可是,他的人生与常人太不同,谁也不能怪他冷血。
司空御顾自游在前面,没有人看到,他的泪水混着海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当然知道那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沾染了他母亲和弟弟的血,罪恶累累,他不杀他,已是仁慈,就让海水洗涮他一生的罪恶吧,世上任何一块土地都不适合安葬这样罪恶的人,大海是他最好的归宿。
众人游到岸上时,已是中午时分,苍狼正站在岸边迎接,迅速递上了干净的衣物,“掌教,属下该死,没能控制好大长老。”
司空御点点头,没有责怪的意思,“怎么回事?”
苍狼恭敬汇报,“大长老的四大护法赶来,救走了他,刚刚大长老与我通话,要我转告掌教,若要馨雅小姐,就去祭坛。”
司空岛的祭坛是用来祭祀天神和祖先的,司空悬选在那里,看来是要与他决一死战了。司空御斜挑唇角,冷冷地笑了,“备饭。”
很好,既然如此,他压在心中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一朝了结了,再也不必顾忌任何亲情,今日就是他彻底颠覆司空家的最好时间。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经历这一番追逐,众人都饥肠辘辘,当然要先填饱肚子再去应战。
所以,平时高贵惯了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矜持,坐在苍狼开来的几辆车里,迅速换了干净的衣服,并吃了一顿“野餐”,调整了精神之后,便迅速赶往祭坛。
祭坛在司空岛最中心位置,建有一座五层楼高的祭坛,坛前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场中心便是平时用来焚烧祭品的地方。
众人到达祭坛时,看到司空悬正威严地坐在祭坛前的鎏金大椅上,目光炯炯地望着来人,唇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他的四大护法都是精装高大的武术高手,此时正分列在他的两侧。
南宫夜阴鸷的视线打在司空悬皱纹纵横的脸上,“司空悬,我的女儿呢?”
“呵呵呵……”司空悬的笑声如鹰啼如鹤唳,只见他对着身后一摆手,自他身后的祭坛的顶楼垂下了一条绳子,绳子一端吊着一把小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正是馨雅,而她身下的小椅子上红光一闪一闪,分明是绑着一颗定时炸弹。
“馨雅!”冷若冰的心如同被刀划过,瞬间眼眶猩红,声嘶力竭。
南宫夜与司空御更是浑身一震,急切上前两步,“馨雅!”
馨雅似乎睡着了,听到呼喊声,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楼下的人,突然大喊,“爸爸,妈妈,司空爸爸!”
声声稚嫩的叫喊,简直把人的心都叫碎了。
南宫夜双眸猩红,狂怒地看着司空悬,“司空悬,你到底要怎么样?”
“哈哈哈……”司空悬笑得分外得意,一双枯瘦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身下的鎏金大椅,“我还以为南宫先生并不在意这个小女娃的生命安危呢。”
南宫夜一双大手骤然握紧,口中的钢牙简直要生生辗碎,极力隐忍着怒火,以免刺激司空悬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此前在长老大殿,他一直保持强硬,那是因为他信任司空御一定会保馨雅和冷若冰平安,但此刻,没有了那份保障,他便需要克制和隐忍。
司空御也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怒火,俊美的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司空悬,如此虐待一个孩子,你不觉得可耻吗?”
司空悬的眼中划过痛心和狠厉,“连爷爷都不叫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