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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荼难为情挠了挠头,“干娘,是我家的麦田……”
“小荼,昨日娘让你抄的抄完了吗?”孟荼还没说完,便被示江氏打断了。她这几年给程小野添了不少麻烦,又得了她不少帮忙,实在不想再给她添乱了。
孟荼低着头,小声的回答:“抄完了。”
“再去抄一遍。”
“哦。”他转身对着程小野行了个礼,“干娘,小荼去做功课了。”
“好,抄完了拿过来给干娘看看。”虽然她字写的不好,但学问还是有的。
“是。,干娘。”
孟荼转身下去后,程小野换了一副严肃的脸看着江氏,沉声道:“大嫂,我只当让小荼认我当干娘,是也将我当成自家人了,这看来是我程小野自作多情了啊。”
江氏一听,脸上透出难色,踌躇道:“大嫂不是把你当外人,确实是这几年给你添的麻烦太多了。”
“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麻烦一说?”
江氏语结,一时竟无力反驳。
程小野拉过江氏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语重心长的道:“大嫂,小荼懂事,我也是真心将他当了自家孩子来看,我做这些事情,也不全是为你,更多的是为咱们的儿子不是么。”
她这样一说,江氏更觉得惭愧,不觉低下了头。
程小野继续说道:“大嫂你不用觉得麻烦或是亏欠什么的,小荼这不也是我儿子嘛,将来他有出生了,我不也跟着沾光么。”
“是是,将来小荼若是有出息,他第一个该孝敬的人就是你。”
程小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她的话,而是顺水推舟的道:“这些天下这么大的雨,我看今年这麦子是收不成了,横竖你和小荼在宋镇也没什么牵挂,等天好了,便跟我一起去梅县吧。我给你弄个铺子,到时候你做点小买卖,怎么着不比种那亩半地强。”
江氏听了顿时觉得不妥,“那怎么能行呢,我怎能让你出钱开铺子,再说了,我笨拙,怕是也做不了买卖。”
“铺子当是我给儿子开的,这要是赚了钱就当是给他攒进京赶考的盘缠了。至于生意方面,我这一直应答让请晴儿吃生煎也没做到,到时我们就找个人多的地方,开个生煎铺子。”
“啥是生煎?”听都没听说过。
“就是将包子用油和水煎熟了来吃,到时候我教你做便是了。”
“可是小荼还要上课。”
“到时在梅县给他找个学堂,梅县怎么也是县府,夫子该是比咱们镇子里的强多了。”
江氏听她安排的头头是道,最后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下来,“那我和小荼便都听你的安排吧,你说何时走,我们便何时走。”
“这样就对了嘛。”程小野爽快的站了起来,“那我便回去了,我看我家前面那座桥塌了,等桥修好怕是要过些日子,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家看着小荼读,能走的时候我便来接你们。”
“哎,好。”江氏感恩戴德,要送程小野出门,被她拦在屋门里面,“屋面泥泞,你还是别送了。”
从江氏家出来,程小野还是去了程瘸子家一趟。
草屋虽破,却也抗住了这些天的风雨,不过就是院子有些低洼,积了不少水。
程瘸子照常屋中叫骂,程小野叹了口气,没进去,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
镇子里的积水基本都退下去了,家门前的杏水平面也降了不少。街上路面虽不及以前结实,却是可以正常出门了。
只是镇上一直不提修侨之事,给镇子里的居民出行带来的极大不的便。
这里又不是南方城市,家家户户养着小船,他们想要去河对面看田里的庄稼,便只能拿块大点的木板庚去,或者直接脱掉衣服下河游过去。
时间一长,人们抱怨的声音也就大了起来。
镇子上的管事一脸无奈,“我报到县衙了,可是县衙不出银子,我能怎么?”
一句话把找上门的百姓们给打发了回来。
望着整日在桥边徘徊的人们,程小野也着急,她离开漱芳斋这都小一个月了,也不知晴儿能不能忙得过来,还有那个许灵精黄金花。她不在的时候,她可千万别闯祸才好。
“娘子若是着急,我们从万安寺那边绕过去便是。”
见她每日焦躁地守在窗前,百里玉衍终于还是没忍住,提醒了她。
“对啊!”程小野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万安寺那边还有一条路,可以直接通到梅县。”她匆匆的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现在便去通知江氏,让她收拾一下,我们半个时辰后便出发。”
百里玉衍失笑。
如实的说,他有些不舍得离开这里。漱芳斋虽然也日日都能见到她,却不像现在这般时时相对,她在漱芳斋时刻都在忙碌着,两人连闲下来说话的时候都不太多。
可是她喜欢梅县的日子。
百里玉衍轻轻叹息一声,现在她,对他真的已经达到举足轻重的地步了,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在乎。他喜欢她笑,所以,由着她。
程小野出了门,走出去没几步,便听河边传来“扑通”一声响。
随即传来人们惊声尖叫:“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
程小野脚步一顿,接着转身向河边奔过去。
湍急的流水中,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正在苦苦挣扎,她刚将手伸出水面,接着又被水流淹没,如此几番,人在水中越来越沉。
岸边围了很多人,全都畏首畏尾的不敢下水